这种对权力的狂热追求,不知对权力的敬畏的心态,很让人担忧。
“其实权力不是只要你努力就能得到的,权力不会自然落到‘好人’手里,做官仅有一颗爱民之心是远远不够的。明明你的脾气秉性将是你以后仕途中最大的障碍。”
这句话宗明已经深有体会了。要不是经历提副科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官场还有“调剂”一说。
“哎呀,说出来都是泪,在官场要保持初心谈何容易,胡锡进书记为了保我,差点把自己带沟里去。”
“现在官二代现象越来越明显了,爹是个厅长,儿子至少是个处里级,爹是个大书记,儿子必须是个小书记。那种骨子里的优越感,仿佛官道是他们家修的。”
宗旭威士忌好像喝多了。他勾着堂弟的脖子说,“虽然你堂叔贵为省长,不过你千万不要去找他,不然你不但升不快,反而被像泇水冬天旺长的麦子样压青。”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他。”
“你记住,世上最好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但不论你以后到达什么样的高位,在保持八面玲珑的同时,不要忘却当初淳朴的心,不要洗去与普通大众共情的底色。否则你将失去灵魂,陷入无尽的痛苦。”
“也许你才是适合走仕途的人。”
“我在美国待久了,对官场不感兴趣了。”
第二天临行前,传家把儿子叫到车库。“这里面的车你随便挑一辆,现在没有车干啥都不方便。”
宗明苦笑着看着那十几辆百万以上的车摇摇头,个个都是油老虎,他一个月工资还不够油钱呢。
“你等一下,有一辆车你一准喜欢。”
传家打开了一个小车库,从里面开出一辆桑塔纳来。
“这车,还是我当年和你妈甩锅砸铁买的一辆车,本来是用来跑出租的,但是牌照一直下不来,后来我没办法只好去跑黑出租,搞得被抓去,搞得工作也没了,你妈也离开我了。那时真惨。”
宗明的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
“你惨,你有我和我妈惨嘛,我们曾经半年没有吃过一滴油,为了不饿死,我们寒冬腊月去外面捡废品,捡别人扔下的过期食品,我妈的胃癌就是那时候落下的。一想到这一幕,我真的不想原谅你,我怕我原谅你,我对不起我妈啊。”
“啊嘿嘿,我有罪,我有罪呵!可怜的杨红!”传家被戳中了柔软的心脏,蹲在地上抹眼泪。
孔令伊看着两个大男人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仰头痛饮,现在就开始蹲在地上哭天抹泪。觉得男人还真是奇怪的物种,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走过来,把钥匙塞到宗明手里,让他赶紧开车回去。
“天不早了,赶紧走吧,等放长假一定回来看你爸。”
“哎,孔姨。”
宗明一抹眼泪,开车走了。
女人把亿万富翁搀起来,扶进屋去。
专家坐在沙发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女人开车把两个小孩子送去上幼儿园。哎,多好的女人,现在传家觉得家里越来越缺不了孔令伊了。
酒杯里的老冰在酒的浸泡下,发出沙沙的融化声,散发着香草、奶油糖果和柑橘的混合的柔和酒气让传家又忍不住啜了一大口。现在他有点酒精依赖症了,即使是大白天也的来上几杯不可。
窗外那棵近680年古龄的黑松依然生机盎然,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青翠欲滴。唯依着墙角的一丛秤锤树里,不知疲倦的麻雀们在那里叽叽喳喳的鸣叫着。再远处的巍巍钟山像一幅墨黑的水墨画样展卷着。
突然手机微微蜂鸣着响起来。
“喂?”
“老公,你快来接我,我在四季雅苑88号。”
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妈的,背叛了我跟着个野男人跑了,现在还想他妈的回头,当我传家是个傻子嘛!刚刚平复了心情的传家火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你个婊子,谁是你老公?你是谁老婆?操!”
“老公,那孙东他妈的不是东西,他欺骗了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这个小婊子以为玩的是过家家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去你妈的,做你的梦去吧,别人扔掉的抹布还想让我捡回来,你以为你是谁,真以为你镶金边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
“姓宗的,别给脸不要脸,你记住,我还是两个孩子的妈。我过不安生,你们也别想过安生,每个月给我打100万生活费,不然我天天去金陵跟你闹!”
传家气的直接将手机摔在地上。
孙少平来到家里给董事长汇报工作。“董事长,集团20年庆已经准备就绪了。”
“好,临时加一条,员工可以带家属参加,凡是响应号召的,年薪加一级。”
孙少平被搞懵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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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决定以后加强家庭和谐教育考核,我们要提高企业的社会责任。”
“好,不过费用得增加至少五百万。”
“不要在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