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麟只瞅了一眼,撂下一句话走了,“太简单了,没用心啊。”他要去接儿子兆子龙的电话。
白海涛看出点名堂但他没说话。朱士言让人把画挂在墙壁上。“挂起来,看的清楚些。”
画立在墙上,气势就出来了。翟柏涛只看了一眼就回去睡觉了。“我老了,你们几个年轻人看着定吧。”
田亮亮心里有些发虚,不知道老书记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白海涛盯了看了半天,说了一句“我不懂建筑,也不懂设计,拿不了什么意见。”
朱士言笑了笑,他已经看出点端倪来,不过前面三个人都没表态,他也不好太明确,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设计的还有点意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兴邦笑了笑,心想你们都是聪明鬼,他再不表态这事就没人定了。
“田书记,就用这张图,赶紧派人施工,先捡紧要的工程施工。”
“好的,我马上去办。”
夜已经深了,白海涛叫饿,让人安排点面条来。“省长,喝点么?”
“来一点吧,今天太压抑了,不喝点待会睡不着。”
喝酒时,白海涛说了实话。“老实讲,我觉得这个关杰有些取巧了,他借鉴了金陵花雨台的风格。”
兴邦哈哈大笑,“这你都能看出来,你还说你不懂设计?你知道花雨台是谁设计的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朱士言接过来话头,“杨廷宝建筑大师。”
白海涛这才明白老书记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去睡觉去了,感情人家是火眼金睛啊,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呀。
迎宾馆808房,兆麟正在电话里训斥儿子。
“跟你说低调点,你就是不听,这次闯了大祸了,你想起我来了,我不光是你爸,我还是省委秘书长,天天忙的低头栽跟头的,哪有那时间和工夫天天给你擦一屁股屎的!”
“爸,我觉得,我这的客人好多人敏感不愿意到公共场所,还是得建一家私人会所招待客人比较好,不然以后麻烦少不了。”
“你不要去挖天上凡间的墙角!”
“人才难得啊。”
“你给我小心点,不要去找死。天上凡间背后的靠山是……,”
兆子龙心里一咯噔。
“好的,爸我知道了,我不挖他们墙角,需要美人我从他们那里借。”
“先将就着,他们可以选花魁你也可以搞嘛。”
“爸,我知道了,那孙东的事?”
“我找你干爸老何帮帮忙,他政法委的这条线应该认识上海那边几个人。以后你离孙东这种人远点,少给自己惹麻烦,你也惹不起。”
“好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兆子龙一身汗,妈的,这姓孙的怪不得这么张狂,背景深似海啊。更下定决心要开一家私人俱乐部,不然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得罪一个大佬。而这些大佬歪歪嘴,就可能让你有牢狱之灾。
兆子龙没有跟爹说实话,他跟孙东不是什么生意纠纷,是争夺天上凡间的花魁争出来的。
兆麟给何杰打电话。“老何,最近忙什么呢?”
“还不是重大型企业监督管理那一摊子事。”
“动动你老单位那边的关系,子龙在天上凡间得罪了孙东,这个矛盾不化解恐怕以后问题会很大。”
“哎呀,怎么能得罪孙东这种人!他在上海天天陪着领导夫人看专家,嘴一歪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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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找你嘛。”
“找个时间,我把孙东约出来一起了结这个事。”
“你费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个事给你说一下,我两个孩子下个月就从美国留学回来了。”
“那我这个当伯父的得给接风。工作安排的怎么样了,先在子龙的公司挂挂职吧。”
“也行。”
“年薪先按总监级别发。”
“不要定的这么高,关键是他们回来没地方住。”
“这个更简单了,子龙就是开发商,房子多的是,在楼盘里选两套就是了。”
“老哥,你可是解决了我的心头难。”
“咱俩家不分你我,先这么说吧,省长那边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么。”
兆麟下到小会议室,看见兴邦几个人在吃面条。
“真香,我也来一碗。”
兴邦拉开了一瓶运河大曲口杯递过去。“光吃面不行,得搭一杯酒。”
运河大曲的口杯很有特色,玻璃质平口杯,一支杯装三两的量,瓶口处用一个一拉就开的铝拉环盖封住。大多数人的酒量也就三两酒,一人一杯很方便。
省长递酒,兆麟是无法拒绝的,接过来闷了一口。
酒入口凛冽,回甘甜香,稍稍上头。
“哎啊!”
兆麟眼泪差点下来了。北方的酒他降不住,觉得喉间热辣辣的。
“哦呵,这酒!冽的很!”
众人哈哈大笑。兴邦笑眯眯的把杯中酒洒两三滴于桌面上,划根火柴,只见腾地一下,蓝蓝的酒火苗就窜起来了。
“兆麟啊,以前我们这地方喝酒前有个‘点火’仪式,考验的就是这酒醇不醇,只有醇酒才一点就着,冒蓝火苗,你第一次喝淮海地方酒,这个仪式得给你补上。”
“哎呀,哎呀,谢谢省长。”
兆麟一杯酒只喝了三分之一就觉得头晕乎乎的,不敢再喝,只顾低头吃面条。
回到房间,兆麟倒头就睡,这次他倒是没失眠。
罗汉平来叫他时,兆麟一睁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哎呀,昨晚的酒可喝好了,别说这酒烈是烈,有助于睡眠啊,回头你给我弄一箱带回去。”
“好的,秘书长,赵老的家属已经到泇水境内了,我们得赶点时间。”
“省长他们都起了么?”
“省长已经到鹿哟山看陵园去了,他让我在这里陪你等着赵老的灵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