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到底怎么了,人到底要怎么活,嘉恒心里也考虑不清楚,他只是隐隐觉得政策真的有些问题。让百姓饿着肚子生活怕不是决策者的初衷,但眼下现实就是这样!有偏差就要纠偏,有错误要纠错,但这种扭转乾坤的事,不是他这个偏安一隅的刨地吃食的老农民操心的事了。
梨花瘾头很大,上半夜看青人杂,她就在下半夜来牛棚找嘉恒。嘉恒有些担心,“咱这样,早晚都得被人发现。”
“你怕了,发现了才好,发现了你就明门正娶的要了我。你愿不愿意?”
“我怕过谁?我怕污了你的名声。”
“别杞人忧天了,赶紧过来,压我。”
杞人忧天是翠儿永远都说不出来的词。这个闪念也仅仅只是一个闪念,梨花等着他压阵仗呢。两人又醉生梦死的嘻弄起来。
两情相悦和两地相思不是一回事!千年能出几个孔圣人和柳下惠。人在温柔乡里谈薄情寡义正如你评论三国里的曹孟德和刘备谁更正义一样没有意义。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好事不能让一个人都占了。一场灾难在等着这对床上的野鸳鸯。
有了爱情的滋润,梨花更美了,去公社开会,梨花走到哪里都是男人的焦点。就连书记都多看她两眼。梨花成了公社一枝花。县里有人来公社开会,观摩农村建设大多点名去泇水村。有几次公社缺人,书记几次调梨花去,梨花都没答应。她离不开嘉恒,离不开泇水。
夏粮下来了,今年还算丰产。大家不用天天饿着肚子了。麦茬地里套种的玉米一扎高了,生产队组织第一次除草。这次除草需要把留的麦茬子锄掉,把土松一松,苗好长。
生产队出工都记工分。但有时候人就是奇怪的物种,有些人干活就是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全然忘记了这也是给自己干唻,
看着地里活出不来,梨花有些急。地里的活等不起,雨季一来,麦茬除不掉容易淹苗。出工前梨花说,这次除的麦茬子村里不再集体分,谁除的多谁自己拉回家。大家总算有了动力。
黄巧云也拿着个锄下地干,尽管她这个大小姐没干过多少农活,但胜在脑袋灵光,跟着宗老三后面学,很快就学会锄地了,加上宗老三在前面帮衬着,总算没拖拉到最后。槐花锄到婶子跟前两个人歇一歇,她嘴朝前面的梨花一努嘴,“婶子,你说,我看梨花的身子跟熟透的桃一样。你看那腚大的,跟过来人一样。”
“哎,你小声点。”黄巧云赶紧理摆这个莽撞的侄媳妇。起身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心里才送了一口气。
“嘴里没个把门的,这话你敢讲!惹了村书记你还想有好日子过嘛!”
槐花嘴一撇,没搭腔巧云,一口气往前猛锄。三下五除二就把巧云拉后面去了。
回家黄巧云把槐花的话学给宗震岳听,宗震岳说,“槐花说这话是她嫉妒唻。这个妮子我看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看她走路,胸都能挺到天上去。你以后少给她来往就是了,人这才刚进门,还算新媳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