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俺给你当勤务兵?俺是革命战士。”
“哈哈哈,你还不愿意?我看还没饿毁你。今天是白菜粉条加大白馒头。你不走就在这继续站。”
嘉善眼头活,有得吃还磨叽啥,赶紧跟着往后院走,他的饭碗都是随身带。一走一颠浑身叮叮当当的。
来的晚,到了后厨,大部分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翟柏涛自己动手给两个人打菜,两人也没什么讲究头,找个角落台阶就蹲在那里吃了起来。嘉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又喝了两碗汤。
“慢点吃!见着你姐了么?”
“啥,我姐也在这里?!”
“要不然你怎么能跑到这里来。一会我带你去找她,月琴见着你肯定高兴。”
翟柏涛又给宗月琴打了一份饭,领着嘉善在大院里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平房面前。蓝布帘后面传来宗月琴的声音,“柏涛嘛?进来吧,听见是你。”
宗月琴正在整理电报文件,一中午的活刚刚忙活完。最近电报上传下达太频繁了,都顾不上吃饭。
“看看谁来了,他说他是一个革命战士。不愿意到咱这里来,怕耽误了他的前程。哈哈。”
宗月琴转脸一看,老三正在舔着脸对着她憨笑。“呦,嘉善,还真有革命战士的样子,听说你的游击队这次出大力了。”
“姐,没想到你嘴真严,上个月你回家我问你半天,你不说你是个教师的么?”
“那会情况复杂,不是我故意骗你。你是地上游击队,我是地下工作者。”
翟柏涛打岔,“别啦了,你赶紧吃饭。嘉善以后就住我们家,有的是时间唠嗑。嘉善跟我回家,我给你收拾一个床铺出来。”
翟柏涛原来住的大院子已经被他退了大半部分,用于安顿军管委的同志们,院子被一道青砖一围两半。自己和月琴住在藏书楼这个小二楼里。
把一楼楼梯下面的小房间收拾出来给嘉善住。嘉善很满意,哇!卧室居然铺着木地板,竟然还配个小洗漱间,这也太高级了。
“以后我住这?”
“对,这屋归你了。”
“哥,你是多大的官哇,分这么好的房子住?”
“哈哈哈,这是用俺爹的钱买的,分房你想的美。多大官也分不到。”
淮海解放后,军管委上职务分配,原鲁南军区司令卞广顺没有随着部队继续南下,留下来做了淮海城书记,翟柏涛任经济书记。老伙伴又搭档搞起了城市建设,配合起来相当顺手。
战后淮海一片疮痍,工厂停工,学校停课,交通、通讯、邮电中断,生活物资短缺,物价飞涨,商铺银行关闭。社会生活秩序混乱不堪。
军管委当前主要任务有三个,一个是剿尽境内的残留各类匪患;一个尽快复工、复业、复课;还有一个最艰巨的任务就是对解放区进行土地改革。同时要赶紧把各类救济粮发下去。百姓们为支持淮海支前捐粮捐钱,自己家里却仓空粮空。军委会统计淮海战役后各路支前队伍粮仓内还挤压着五亿斤粮食。得尽快给贫困户发下去,欢度春节。
粮好发,匪不好剿。翟柏涛决定擒贼擒王,先剿境内声势浩大的刘斐然这股匪。刚把武装队伍组织好,就接到了该部报过来的投诚信。近来军匪敌特投诚又反水的事层出不穷,给政府造成很大伤害,因此军管委会上有不同意见,有人主张现在我们解放了,兵强马壮,直接强行镇压算了。
翟柏涛对此持不同意见,“同志们,匪与匪不同,有的匪在过去是被逼良为娼,不是真心为匪,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我们还是以降为主,收编后分门别类地尽心甄别,对人民犯下巨大罪行的该枪毙枪毙,该判刑判刑,对于那些小喽啰还是教育改造为主,放他们回家种田去。”
卞广顺、翟柏涛都是战斗多年的老革命,两人都是实际派。部队都南下了,仅靠留下的治安队伍和实力很强的匪打起来还是很费劲的,与其硬拼不如招降。虽然一些人强烈反对招降,最后卞广顺还是力排众议拍板由翟柏涛带队前去招降,招降不成再行镇压。
翟柏涛让人把嘉善叫来,“嘉善啊,你知道这个刘斐然匪帮现在谁是山头老大么?”
“当然是刘斐然了,听说这个人心狠手辣,在他手里死了很多人。”
“刘斐然早就死了!”
嘉善有些惊讶,“死了啊,死了不是群龙无首了?”
“他们又推选了一个新老大。”
“谁?”
“三狗!”
“谁?”嘉善有些懵。
“你的堂弟,三狗!”
嘉善有些站不稳,一屁股重重的倒在椅子上,“我的天爷啊,三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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