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息之后，天机子收回了所有天机之气，微微皱着眉头，接着朝李宸道：“自臣恢复之后，每日都会探查一次天庭之外，外面那处迷雾之地，每日都在扩张，可现在竟是在消散，臣记得清楚，来天庭之时，外面可是一片清朗，这迷雾之地的出现太过突兀，但是臣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些迷雾，充斥着先天之气，不像是人为。”

李宸回头看了天机子一眼，轻笑道：“圣境，一境为初圣，二境为先天，三境为天道、四境为大道，至于四境之后，自然是还有区分的，不过，不到四境者，知晓了后面的境界区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闻言，天机子双眸不由露出了一抹疑惑，不明白李宸为何在这个时候提到圣境划分，关于圣境的境界划分，他可是相当清楚的，而李宸也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就在天机子疑惑之际，李宸再次开了口：“所谓初圣，就是转化自身力量为主，让一身力量全部达到圣级层次，再此前提下，蕴养自身肉身，让肉身由内到外全部达到圣级层次，便为初圣巅峰，若是在初圣巅峰之前便能使自身力量完成蜕变，不依靠吸收天地自生灵气来维持消耗，而是自身能够产出如天地自生灵气一般的能量，便算是入了二境，这便是所谓的先天，而所谓的先天，顾名思义，先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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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快天一步，并不代表就超越这天，终究还是要受到天道制衡，若能摆脱这制衡，便达三境，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勘堪与天道平起平坐，天道并非不制衡三境之人，而是它无能为力，然，三境之人对于天道，同样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是在天道之下修炼而成，早已经沾染了天道气息，而四境，便是要彻底摆脱这方天道的气息，真正踏上大道之途，而浩瀚宇宙，所谓的道何止万千？真正先天便超越天道之道，也不过区区数种，如此强大的道，一开始便要领悟，谈何容易？”

“然而，事无绝对，茫茫宇宙之浩瀚，即便是朕当年，也不过是窥见了一丝皮毛，总有少数人先天便能够接触并领悟本身就超越天道的道，思维是个好东西，尤其对那些本身便领悟了超越天道之道的人来说，他们有着无与伦比的先天优势，因此，更加容易滋生出无限大的野心，想要实现他们的野心，他们自然要培养他们独属的力量，咱们的运气很好，咱们的对手便是这么一个野心家，而他独属的力量便是先天圣灵，一问世，便拥有先天圣人境实力的先天圣灵。”

听完李宸这一番话，天机子明白了天庭之外那迷雾之地的真相，那片迷雾，是有先天圣灵幻化，甚至，那片迷雾就是先天圣灵本身。

于是，他掐动印诀，当即就要再次探查，却是被李宸拦了下来。

“你每日只查探一次，一直都没有发现异常，若今日打破了这两月以来的习惯，不就等于明着告诉他们，你已经发现异常了吗？不给他们机会，咱们又何来机会呢？”

“陛下所言在理，是臣莽撞了。”

李宸摆了摆手，接着道：“当初天庭初建，共设了四门，朕也好，你也罢，都算是重回旧地，便逛一逛这天庭吧。”

“是。”天机子恭敬应是，接着侧了侧身，意图很明显，先去哪一门，当然要由李宸来做主。

然而李宸却没有动，天机子不由微愣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陛下，天庭共分东南西北四大天门，咱们先往哪一门？”

闻言，李宸眉头轻挑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认为呢？”

此言一出，天机子嘴角不由抽了抽，接着道：“当初天庭初设，四大天门分别对应妖族、兽族、人族、魔族，其中，东天门对应的便是妖族，当年划分之时，便是给妖族准备的，兽族为西，魔族在北，南天门则是留给了人族。”

“不错。”李宸点了点头：“当年，重楼以及天机部，之所以能够躲开那场大战，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因为，你们两部负责前往各族，挑选并考核天庭四天门的值守之人，可惜除了妖界，其余几族，除了随朕参战之强者外，或背叛、或观望、未降者，大多都死在了那场大战之中，这一次，咱们不仅要报仇，还要完成当年未完成之事，朕恢复了所有记忆，心中也是首次萌生了一股悔意，朕当初不该拒绝出任天帝的。”

“陛下，这怎么能怪您？”天机子朝李宸拱手道：“当初大战爆发之际便选择背叛那些人，这些年，都已经被师兄布局全部给灭了，至于那些选择观望的，师兄也没有放过他们，这一点，我是比较认可师兄的做法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难道他们不懂吗？那种局势下，选择观望，与直接背叛有何区别？倒是当初他们一有机会就抨击、发难、被他们冠以邪恶之名的族群，比如说鬼族、魔族，无一人背叛，哪怕是实力低下者，宁愿死在战场，也绝对苟活偷生，现在想想，他们哪里行事乖张了？所谓的行事乖张，不过是他们强行加诸在人家身上形容，只有强行给人家定了性，他们才能光明正大的剥夺本属人家的那一份利益，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就算他们现在依然还活着，臣也会做出与师兄一样的选择，他们从根上就已经长错了方向，即便是您，怕也是难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