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黑之刻,北城门闭后,又悄然开启一条缝,百人牵马,从缝隙里缓缓而出,而后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最前头,还用黑氅裹了一人,横担在马背上,一路哼哼唧唧骂骂咧咧。
燥热的夏日前夜,马儿狂奔两里,口吐热气呼哧不停。
临到一处溪水前,一声呼哨,马停人歇,暂时休整。
钱刀从前到后一一叮嘱,最后拿了水袋赶往最前头,还没说上话,就得令再次上马,赶去清竹潭。
他们要比约定时刻早到,若没有伏兵就转做伏兵,若有伏兵则先杀为敬。
快马飞驰,刚奔入竹林,就听得呼呼风声伴着清脆的竹裂声响彻耳畔,一道道火箭凭空而落。
钱刀惊吼:“有埋伏!”
马儿受惊四散,百余兵士即刻下马回援。
暗器如风,火箭燎中了干燥的脆竹,顷刻火光冲天。
杀手趁乱侵袭,攻入防卫圈。
其中一杀手惊问:“怎的这般容易?”
另一杀手答:“不过王府护卫而已。”
“可淮王世子自己有兵不用,只带不善战的王府护卫……是何意?”
对话戛然而止,因为冲在最前头的两人已经掀开了世子的披风,只瞧见一张陌生且平庸的面孔。
根本不是淮王世子!
另一队人马袭向黑氅之下的人,尚未靠近,那黑氅猛然翻飞,扫出一只大板斧,将近前两人拦腰斩杀。
瞬而,那人弯腰猛吐:“天杀的,作假而已,压我胃作甚?”
假做淮王世子的人,披风后翻出两把吴钩,迅速勾倒面前几人,令其顷刻被捉。
而后咧嘴一笑:“这可不是师兄的主意,要不你回去跟师祖诉个苦,让他再揍钱统领两拳。”
话音落,拳风急至,钱刀威吓:“你敢?”
“不敢不敢。钱爷爷武功高强,那是让着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