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本和衣而眠,听闻东升前来奏报,直接冲到了东厢房。
东升先将淮王想递给世子的事报了。
方知雨久久沉吟。
“东总管,我有几个想法,您帮忙考量考量。”
东升也不推辞,更不寒暄:“请世子妃明示。”
方知雨道:“之前我便有所怀疑,海寇引走世子,鲁康明引走淮王,都是调虎离山之计。如今又有柳家妇人投诚所言,便更加确定了。”
东升点头:“海寇余孽也许为真,但他们的动机不是抢掠或搅扰,而是为了拖出世子。”
“对。”方知雨道:“世子是一定要回来奔丧的。但他归来途中,海寇余孽一定会想方设法再度侵扰,引他走远路。”
“所以,应该调动一部分暗兵埋伏在世子归来的必经之路上,若发现海寇余孽行踪,正好趁机绞杀!”
东升立刻抚掌:“此计甚妙。”
方知雨点点头:“除此之外,还要让刺事人将太妃病逝的消息迅速传开,务必在王妃抵京同时送到京城街巷之中。”
这样,无论王妃归京之后想做什么,都能利用“孝道”助她一臂之力。
东升更是大为赞同:“不止京中要得到消息,淮南各州各县也要传得沸沸扬扬。如此,世子归府理所应当。”
方知雨让喜贵将“淮南水师定海剑”取来,交托给东升。
“东总管,调动暗兵和麓州刺事人……就拜托您了。”
这是方知雨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只有如东升这般人物,才能镇得住如今局势。
也许淮王也可以,但以他“愚孝”的名声和涣散的心思,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东升自然明白世子妃的打算,不再犹豫,直接领了那柄可以调动世子暗兵的剑。
但他却没立刻离开,“世子妃可有听闻淮王鹿鸣山之危的详细过程?”
方知雨:“略有耳闻。怎么了?”
“有个人带着豫王兵马主导此事,已被拿下。可他坚持要求见于您……”东升止住后话,看向世子妃。
他并不能确定,世子妃对于许得益的感知到底如何。
方知雨默了默:“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