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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一路疾奔,心头憋了一口气,久久无法舒怀。
太后肯为了皇帝,给淮王府下口谕,还让宋宫令逼得王妃入京。
可他的生母,为何总给自己拖后腿、使绊子?
想不通,那股气就更加愤懑。
可淮王刚到泰然居门口,就被里头匆忙跑出来的一个内监撞了满怀。
“慌什么慌?”淮王有些气恼,怎的连重新挑选的内监也这样毛毛躁躁。
那内监一见是淮王,扑通一下跪地,惊声痛呼:“淮王!太妃……太妃殁了!”
只听这一句,淮王差点站立不稳,还是随行的东凌悄悄在他后背抵了一下。
“你说什么?”淮王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得到的答复依旧是那四个字——
“太妃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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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独坐泰然居主院西耳房,整个人都处于神思停顿的状态。
隔壁正房传出低低哭声,却只有一道,是宋湘淇。
宋湘淇因了程思珺,时常有机会到太妃面前装巧弄乖,这一刻竟然为自己的祖母流泪。
可也只有她一人真心流泪。
淮王府里的女眷们都得到了消息,就连方知雨也坐着轿辇赶到了,却被东升和东凌拦在了院中。
太妃因病而殁,方知雨身怀有孕,为免寒邪侵袭,只让她站了一会儿,又被原路送回。
这个时候,没人会责怪世子妃不懂孝道,因为那个最容易拿孝说事儿的太妃已经没了。
可方知雨本人却有些恍惚,禁不住问一旁的宋潇渝:“这就没了?”
宋潇渝一向神思大条,“这不挺好?”
“我还以为她还有后招呢。”方知雨摇摇头,“还担心她害我的孩儿呢。”
“恶有恶报吧。”宋潇渝摸了摸自己被包裹严实的脸颊,“我有一种感知……我爹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