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方知雨道:“我淮王府无人会做出愧对天下和圣上之事,自然用不着免死……不正好用来杀人么?”
总之……得用了。
不然京中那位始终牵念,将之视为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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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府外两方对峙之时,王妃领着宋宫令抵达泰然居。
柳家妇人早已收到消息,带了人在门口恭敬相迎。
“柳家的,携泰然居众内监和丫鬟,恭迎王妃,恭迎宋宫令。”
宋宫令好奇地往里头瞧了一眼,“你们都在这里……谁照料太妃?”
柳家妇人道:“淮王府有医女,还请了老神医,更有心细如尘的婆子。”
宋宫令赞了一句,复又问:“太妃可好?”
太妃虽然神思昏沉,但并非完全不醒,不过每次醒来不是叹气落泪,就是咒骂世子妃……
王妃自然知晓这些,目光沉沉望向对面之人,只怕对方讲了实话,将整个淮王府架在危险之境。
柳家妇人垂头敛眉,气定神闲地道:“太妃自从得知祈善公主一家蒙难,身子就每况愈下,如今鲜有清醒之刻,甚至极难起身下地。”
她一向表现得中立,此刻却偏向世子妃这一头,因为她明白,若这番交锋世子妃输了,淮王府今后就没好日子了。
自私之人,最难设想大局,而她往往能想到大局,所以必然倒戈。
王妃听到柳家妇人的话大感意外,但现在也不是深思此事的时刻。
她道:“宋宫令可否就在此处宣旨?若有任何需要太妃知晓的,我可转告。”
若此刻将人放进去,恰遇太妃清醒,又一番咒骂,岂不与柳家妇人所言相反?
哪料宋宫令依旧坚持,“我还是入内给太妃问个安。毕竟回宫之后,得向太后回禀。”
“太妃如今卧床不起,怕是……”
王妃刚讲到此处,便听得泰然居内突然响起个声音:“谁卧床不能起了?”
是太妃!
她的声音再没有了往日气势,人还是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出来的。
但她眼中的恨意却异常浓重,“你们盼着我早死?还要阻拦太后身边的人见我?这是陷我于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