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宿醉醒来,冷水浇头,迅速清醒,将昨日之事与方知雨交代了一番。
只要他记得起来的,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方知雨,以免夫妻之间再生隔阂。
而方知雨听后,却是猛猛一叹:“‘敛’这个字大有深意啊!”
收敛,低调为人,莫要猖狂……分明就是皇帝知晓了太妃让程闳礼收买人顶罪之后,特意给的提点。
“诶?夫君你说太妃昨日晕倒,是不是也有一层惧怕啊?”
惧怕自己让程闳礼收买人顶罪一事暴露了。
宋筠叹气点头:“肯定有。”
可当初有胆铤而走险,又为何惧怕承担后果?
事已至此,只能作罢。
方知雨将昨日孟嬷嬷坦白的事,也全数相告,但两人只是对视一眼,都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将那些往事公之于众。
淮王府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也得让程家大房割一点肉……那两个假“嫡子”就再关一些日子好了。
与此同时,东凌匆匆而来,竟是淮王让他来请二人。
方知雨指了指自己鼻尖,“还有我?”
东凌点点头:“小的也不知为何,可淮王昨夜一夜未眠,今早醒来就唉声叹气,叹过便让小的来请了。”
“嗯。”宋筠轻轻应道:“不过得让父王稍候片刻了。世子妃还没进早膳。”
东凌见正在摆膳,忙退到角落,假装还没请到两人。
方知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燕燕给对方奉了一盏热茶,快速吞咽吃食,匆匆催着宋筠出发。
宋筠虽然不满方知雨吃得太匆忙,担心她撑到,但娘子催促,倒也不能多言,便牵了她赶往涵香阁。
这处院子一向冷清。
以往,王妃住在后头的解语坞,隔三差五就过来一趟装点一二,花香扑鼻。
可自从太妃占了解语坞,王妃偏居北苑,这涵香阁的花草日渐枯败,最后只能种些易存活的草木,虽有绿色却少了盎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