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张将军为我姐弟二人如此尽心用命,当是我谢过张将军才是。”
张简一听连忙拱手礼道:“此乃臣子本分,如何得公主殿下言谢,只是不知公主殿下为何要放弃北上夏口转而来了此处?”
卫晏如见张简还在刨根问底,只得冷冷的瞥了一眼韩昌后淡淡答道:“此去夏口路远,我本以为凉军不会到此,这才下令转变了方向。”
张简看着闪闪躲躲不敢与自己直视的韩昌,再看看大包大揽的卫晏如,张简又如何看不出这到底是谁的主意,可眼下实在不是较真的时候,既然卫晏如出面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张简自然也不好再不知好歹追问下去了。
“启禀太子、公主,凉贼已从华容追击而来,料想此去临湘已无可能,臣请大队转头继续向夏口方为上策。”
卫晏如听罢并未立即回答,转而看向韩昌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事到如今韩昌心中的小算盘早就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对于哪里是生路哪里是死路韩昌又岂会不知,可现在的关键是太子卫荣这个奇货的归属,若是绕了一大圈最后却让越王一系捡了便宜,那估计就算是韩昌活着回到临湘,韩钊也不会轻饶了他。
而卫晏如之所以主动站出来替韩昌承担责任,其实也是怕张简气急后与韩昌发生争执或是火并,要知道现在卫节已经不在了,诸路人马又貌合神离各怀鬼胎,虽然卫晏如乐于看到这些人相斗好使他们姐弟能够从中攫取利益,可眼下未脱险境又如何能自乱阵脚。
“我已命人往临湘请兵救援,巴陵距此不过七八十里,沮侯闻讯必将火速赶来,若是张将军能够收拢人马据守一处,待到沮侯大军一到,危机自解!”
“收拢人马?据守一处?“听了韩昌的话,张简都被气笑了,“收拢人马?哪来的人马?据守一处?这云梦泽除了泥和树连个砖头瓦块都没有,我拿什么据守?韩主使莫不是活够了,临了想让我们给你陪葬吧!”
“张简你...!”
“够了!你们难道忘了如今尚身处险境,凉贼近在咫尺,你二人却还有闲情逸致在此争论不休,难道你们还想让太子和本公主回到纪南城中吗?”
卫晏如语声虽缓,但言辞之间的责问怪罪之态尽显,本还想继续坚持的韩昌见此情景心头一凛,心中暗道卫荣、卫晏如涉世未深不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转眼又看向张简,眉宇之间的轻视也渐渐转变成了担忧。
“臣身为此次议和使团的主使,奉监国之命迎归太子和长公主,是以臣对二位殿下的安危负有全责,不过眼下既然殿下自有主张,作为臣子理应遵命......”
看着韩昌在那喋喋不休,张简真是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到泥坑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凉军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你踏马还有功夫在那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