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本想将吴建推回去,可用力之后发现吴建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最后干脆直接挡在二人中间。
张简虽然嘴上喊着让吴建给韩昌赔罪,但其实他心里清楚依吴建的性子是绝不会低头的,于是在打了个圆场之后直接躬身朝着韩昌一礼:“韩大人勿怪,吴都尉久在军伍随情惯了,再加上被困多日心中憋闷,韩大人一来难免高兴多吃了几杯酒口无遮拦,还望韩大人看在我等为国奋战久困江陵的份上宽恕我们这次的莽撞。”
张简用身子死死顶住吴建,生怕他又说出什么不过脑子的话来。
韩昌目光阴冷注视着张简心念数转,若是换做以前他定会拔剑教训一下这个狂徒,但今时不同往日韩昌虽有怒气但最终也只能劝说自己要以大局为重。
“轻敌冒进被困多日,心中憋闷是难免的,但喝多了酒胡言乱语就有些不妥了,今日本官以大局为重可以不计较,但日后若依旧如此狂妄,只怕会妄送了大好性命。”
“韩大人说的是,稍后待子立酒醒了,下官定会让他给您赔罪。”
眼前气氛微妙,张简自然也不可能再让这几个人共处一室,所以感觉到韩昌已然就坡下驴,张简立刻叫来吕庆功借口韩昌一路舟车劳顿让吕庆功好生伺候。
就这样直到韩昌等人离开后,张简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道真,你为何对那韩昌如此忌惮?”
待到韩昌走后,吴建这才开口质问了起来,可张简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是轻笑一声朝着吴建一礼。
“多谢子立方才卖我这个面子,没有让我当众难堪。”
“哈哈。”吴建拍了拍张简的肩膀,随后走回了座位,长叹一声道:“道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吴建虽然为人莽撞,但也并非不识好歹,哪怕是我有些想不透你为何会对韩昌如此,但我知道你定有你的道理,我们可是过命的兄弟,我又岂会让你在外人面前难堪?”
吴建这话倒不是虚言,如果说这个世上能让吴建顾及退让的除了那些长辈外,同辈之中怕是也就只有吴越和张简了。
“我对韩昌如此忌惮倒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为了你我的性命和整个大局。”
“难道道真你真的相信韩昌口中所谓的运筹帷幄?”
张简淡淡一笑,摇头答道:“运筹帷幄也好,无中生有也罢,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些其实并不重要,如果我们只是凭心底私怨去对人处事,怕是最后只会弄巧成拙,到时候丢了大好性命倒是其次,若是坏了大局招致天下人的唾骂,就太不划算了。”
吴建闻言眉头一紧,对于张简的本事旁人可能不置可否,但他吴建可是深有体会,“道真此言何意?不妨细讲。”
江陵被围消息闭塞,所以韩昌初到之时张简对于此中细节也只是大致猜测,但当韩昌说出韩钊莫名其妙的命令之后,张简却是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