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惊讶的和王勉对视了一眼后马上穿好袍服迎了出来,院内一个内侍手捧圣旨显然是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你可是张简?”
“下官正是。”
确认了身份后那内侍也不啰嗦,恭敬地摊开了圣旨清了清嗓子朗声宣读了起来。
“怀义校尉张简通识时变,勇于任事,民政事才,朕深感多事之秋唯才是举,今任命张简为度支郎,望你公忠体国误负朕心。”
“臣,谢陛下隆恩!”
张简双手接过圣旨一脸难以置信的又和王勉对视了一眼,王勉马上会意命人拿来了两锭黄金给前来宣旨的内侍悄悄送了上去,那内侍接过黄金当即便换了脸色。
张简见钱起作用了,于是凑上前小声问道:“上差,陛下如何突然下旨任官,还请上差不吝赐教。”
那内侍掂了掂手里的黄金咧嘴一笑,低头小声答道:“具体是为何奴婢也不得而知,但是在陛下下旨之前太傅曾入宫和陛下相谈甚久。”
“太傅?陆甲?”
其实张简早就应该想到的,自从他到了江陵除了见过王行云也就剩陆甲了,看来这老爷子确实是说话算话真的替他求了情,可代价应该就是让他为新朝所用。
此时的张简还没有揣摩到此中深意,可一旁的王勉却好像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他把张简拉到屋里并命护卫守住门口,待一切都检查无误后这才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大人,卫节此举看似不计前嫌还给您任了官职,可细细一想却是有意在削夺您的兵权,要知道历朝历代有文官出外任军职者,可有几个武官能入内兼任文职的呢?度支郎乃是户部属官,大人一旦奉旨就会被留在江陵,到时候您带来的那几千兵马又当如何自处?况且卫节心中对您既已有了防范之心,更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架空于你,谁又能保证他日后不会翻脸,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大人手中无兵又自决于越王,后路何在?”
听到王勉的担忧张简也不觉愣在了当场,不过他忧心的却不仅仅是王勉说出的这些,比起什么兵权和后路张简更在乎的却是人情的牵绊,或许早在越州之时卫则便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一种结果,这才有了“无关忠义,只伺生死”的临别赠语,不过张简作为一个现代人那些古人所谓的忠义或许在他心中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呈现,可毕竟来到这也有几年的时间了,那些情感上的羁绊却不是光凭一句话就能让人放下的。
“呵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说现在卫节还能对你我和颜悦色,就算是他现在撕破脸你我又能如何,难道我们有这几千人在侧就真的能高枕无忧了吗?虽然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首要,可如果只是为我张简陪葬,我宁愿他们和我毫不相干。说心里话我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其实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先生你还有慎之和甘锐,以及这几千越州儿郎,你们一路随我至此如果因为我而有了性命之忧,就算是九泉之下我又怎能心安,还有远在越州的庆功和晚莞文茵,我若是投向卫节他们又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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