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伦听罢不禁拱手笑道:“仲治好一招诛心手段,看来我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不过我们又如何能笃定这张简一定会彻查到底呢?”
“常兄你可别忘了,李本可是死在了郡尉署,若是张简连这都能忍,那他以后也就不值得我们再去大费周章了。就算张简甘心去当缩头乌龟,董要这些人又岂能不去猜疑,说到底两边都不是相融之人,既然难以相容那便会针锋相对。眼下我们只需再在这堆干柴中加上一把火便可让这堆干柴大火滔天,一会我们就命人悄悄将张简调查武库的消息传出去,我倒想看看董要他们还能不能坐得安稳。”
南评说的没有错,李本可是要犯,却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郡尉署,于公于私张简都不可能将此事敷衍过去,而这也正是南评想要的结果,一边是步步紧逼,一边是狗急跳墙,岂不美哉,哈哈哈!
这一切都是南评设计好的,张简自然也就走的顺顺利利,待到将郡署的账册和李本的账册稍一核对,一切谜团也就随之显露出了真相。
“怪不得,怪不得!对于李本被杀一事我还一直想不通,如今看来应该是有人怕李本会在死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这才被杀人灭口。”
“大人,依照这账册比对,看来这武库贪弊之事已非一朝一夕了。而且这李本想来还不是紧要之人,看来这账册怕是李本为了保命未雨绸缪之举。”
“只可惜呀,这本账册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的命,反而还害了他。真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王勉感觉到了张简情绪的变化,他怕张简会冲动行事,于是急忙出言相劝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牵扯绝对不会小,属下认为还是谨慎行事为好,特别是武库令商贤和武库丞罗群都是本地大族出身,更兼二人官位在身难以轻动,仅凭眼下李本这来路不明的账册就想去摇撼这颗大树,难保那些受牵连之人兔死狐悲,一旦这些人抱成一团生乱,最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很难说了。”
张简又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他当然也明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而且他不相信这么久这么大的事之前的吴云和现在的虞松会一点都不知道,既然他们都对此事视若不见,自己又为什么非要冲在前面去当这个大冤种呢。
可是眼下的处境却是让张简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李本可是要犯,州府的裁定还没有下来人也没有被明正典刑,可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了自己的郡尉署,于公他张简有失职之责,于私这种羞辱和蔑视若是都忍了,那这官还做个什么劲谁又能再把自己放在眼里,倒不如回家种地也省的丢人现眼辜负他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