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张简忽然脑中一闪,转头问道:“这事太守府那边知不知道?”
王勉答道:“我问过原告也就是刘显的妻子,她说没有去过太守府告状。”
张简看着王勉低声问道:“先生是何意思?”
王勉略一思索道:“实话说来此事如果不是牵扯到郡军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案,属下以为这事还是暂时先压着为好,等到庆功回来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再做计较也不迟。”
张简点了点头表示默许,可随即担忧道:“告诉庆功那些被劫掠的财物什么的姑且不论,千万不要闹出人命,还有被告等人无论是谁无论他背后的靠山是谁,如有敢抗法不从者一律公事公办无需顾忌。”
交代好了一切后王勉这才起身告退下去布置,可屋内张简却依旧是心事重重,虽然现在只不过是刘显之妻一面之词,可张简却知道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像这种民间豪强恶霸倚仗权势为非作歹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要不是这次闹得如此过分,估计都轮不到张简知道,光凭董要就能压下此事。
不得不说若是以两年前张简的性子,肯定会义愤填膺想尽办法将恶人绳之以法,可惜这一腔热血......哎!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其实这个时候张简派人到兴贤里拿人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案件的主犯董奇早就已经不在兴贤里了。
那日在刘显家中碰伤了头之后,董奇便愤恨难消,他平素横行乡里惯了谁敢捋他的虎须,如今吃了亏岂有不找回场子的道理,刘显一个区区甲首真是‘蚂蚱跳进了鸡窝,活到头了’。
就这样董奇找到了屯长钟贵,董奇作为郡司马董要的远房亲戚,平日里钟贵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今日非但能够攀上这个高枝还有大把的钱财,更何况这可是司马董要的亲戚,当即两人便一拍即合。
接下来的事便如状书上说的一样,打了人抢了钱烧了房。本来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后用董要的名头吓唬吓唬他们再花些钱了事便可,就算是刘显的妻子去县里告状董奇也没当回事,可怕什么来什么,刘显的妻子刚到县里,重伤的刘显却在家里死了。
率先得知消息的董奇感觉这事要闹大,便急忙离开了兴贤里去寻董要。
待董奇来到郡军大营找到董要时,已经是太阳落山之后了。
大帐内,董要冷眼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亲戚,心中虽然恼火可却又不好发作,毕竟都是自己亲族而且还是替自己办事。
“好啦,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