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简回书推迟官职之际,虞松再一次派人来请张简过府一叙,不过这次却并非是什么公事之请。
张简应邀来到太守府,刚一下马便被管家一路引着穿门过院,最后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别院方才停下,这处私邸乃是被处死的杜均所建,紧邻太守府并与太守府相通,虽然不大但却五脏俱全极尽奢华,不过现在却便宜了虞松。
“郡尉大人请,太守就在楼阁内相候。”说罢管家转身离去。
张简环视着四周却不见一人于是推门而入,随着大门被推开,厅内琴音骤起,虞松身着宽敞丝袍自纱帘后走出。
“道真赏光总算是来了,上一次议事后本想与道真把酒畅谈,奈何你我皆公务繁忙便就作罢,顾今日特在外宅设宴与道真一醉,来来来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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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如此客气,下官惶恐,不知太守今日相请所为何事?”
“诶,道真这话便是生分了,你我一文一武执掌两府,就算无事可在一起吃吃酒叙叙旧就不行了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简心里想着嘴上却是笑开了花,“太守既然如此看得起下官,下官若是再不识抬举那便真是大罪过了。”
说着张简也不再拘束,直接箕踞着坐在了食案前,面前的珍馐佳肴来者不拒当着虞松的面大嚼起来,一番场景真是与这厅内琴音袅袅轻纱素雅格格不入。
“我这府中厨子的手艺可还入得了道真的眼?”虞松看着狼吞虎咽的张简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酒笑着问道。
“太守身份何等尊贵,这享受之事自不必说,不像我这种出身低贱的粗俗之人,就算有了钱财也不会受用,只会糟蹋东西。”
虞松听出张简话里有话,将手中酒杯放下摆手笑道:“道真世故了,如今道真亦是尊贵,为何要如此妄自菲薄,有了世子的宠信道真日后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张简微微一笑,“就算有世子的信重,我亦恐无甚学识辜负了世子,好在南康有太守坐镇,我也好安心在侧碌碌终日。”
虞松沉默片刻缓缓道:“道真过谦了,此番做的好事岂非不善?倒是道真瞒的我好苦啊,啊?哈哈哈!”
张简概然一叹:“太守这便是误会下官了,下官非是有意隐瞒,实在是这心里没底,心想要是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倘若最后没有被准许,岂不是让人耻笑,下官这浑身上下皮糙肉厚自是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唯有这脸皮是薄得紧呐。”
虞松哈哈大笑,啪地一拍长案:“好一个脸皮薄!不愧是世子看重的人,做事就是稳妥,来,我敬道真一杯。”
张简举起酒杯却在靠近嘴边时忽然停了下来,“不怕太守笑话我只恐力有不逮难以撑起这个摊子,下官个人荣辱事小,只怕到时让世子颜面扫地,那下官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