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举:“下官也曾向城中富户筹集,可收效甚微。”
卫则怒道:“胡说八道!父王明明已拨款赈灾,这钱莫不是被你吞了不成。”卫则这就很气愤了,自己明明听到父王下令让羊长史先拨王府府库之钱赈灾,可这何举却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真是可恨。
何举一听急忙辩解道:“下官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私吞赈灾之钱呀,而是这甫州城内的粮米皆被收买一空,如今下官是有钱无粮干着急。”
“哦?”卫则不禁奇道:“收买一空?何人竟有如此能力,你们郡暑难道是摆设吗。”
何举叫苦道:“回禀世子,收买粮米者便是齐氏商社,这齐氏商社在越州西部买卖甚多,粮米布庄玉器皆有涉猎,灾情方起之时这齐氏商社便开始大肆收粮,如今这城中粮价已被哄抬的高了两倍不止。”
张简听何举说完便回想起前两日与阿福逛街看到的粮店之事,原来其中还有如此渊源,说着转头向卫则点了点头。
卫则:“好了,你起来吧。钱款之事暂且不谈,这齐氏商社囤货居奇你们为什么不查?”
何举费力的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对卫则的质问却显得犹犹豫豫。
卫则:“都说了莫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说便是,难道还有我惹不起的人物吗?”
何举:“这齐氏商社牵连甚广,下官.......”
何举方说出口,就见厅外一人走了进来,正是吕青远。
吕青远:“好了,何太守。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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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举如释重负,躬着身往花厅外退去“是!特使大人。”
“特使!!!”卫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先生,您终于肯出仕了!”
吕青远目光犀利道:“此次灾情关系到十数万百姓,我又怎能再推辞。”
卫则:“先生出马自是马到功成,定能救民于水火之中。”
吕青远:“你这臭小子何时也学会拍马屁了,这次灾情十分复杂,难在外而非在内,我虽任谘议参军可却不能留在甫州城,而这甫州城就交给你了。”
卫则一怔:”先生,您是说......“
吕青远:“就是这样,我此次前来一是催运赈灾粮米,二是防饥民生变,三便是来寻你坐镇甫州城,你身为王世子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当然这也是你父王的意思。”
卫则有些迟疑:“可是,我从未外任地方,这个......”
吕青远:“万事都有个开始,更何况让你在甫州主要是为了稳定民心,有何事不决可以问一问何举,他久在地方办事还算老练。如有特殊情况你手持竹符可以自决。”
说罢淡淡一笑起身向厅外走去,忽的又停住了脚步幽幽道:“代立不忘社稷,君之道也。你是临川王独子,终有一天是要承袭爵位的,到时候这一方天地就得靠你喽。”
卫则怔怔的呆在原地,连吕青远何时走出的花厅都没注意到,自己马上就要到加冠之年了,父王终于肯让自己外任地方处理事务了,可自己这心里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