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激动地扯着他的衣袖。
“侯爷您随我来。”
田舟从善如流地在前面带路。
他的住所就在办公厅房的后面,沿着山脚建了一座独栋的小屋,连半里路都不到。
既不豪华,也不雅致。
如果换成后世,以田舟的所作所为写多少宣传软文都不为过。
真正的以厂为家,头天成婚第二天就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无论风邪寒凉亦或是磕碰扭伤,他总能拖着病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寒舍简陋,侯爷不要见笑。”
田舟赶走院子里啄食的母鸡,推开了左厢的房门。
琳琅满目的各式工具和零件堆得满满当当,空气中还透着股油脂和木屑的味道。
“有其师必有其徒。”
“我老泰山当了工部尚书,家里还有这么一间屋子。”
陈庆笑着走了进去。
田舟翻箱倒柜,很快拿出了几个巴掌大的金属零件开始组装。
别的东西不好认,但是其中一个部件酷似鼓风机。
陈庆再看向那个打磨得锃亮的青铜圆球,大致明白了它的原理。
“侯爷稍待。”
田舟急匆匆出门,去找茶水和油灯。
“夫君,家里来客人啦?”
一名小家碧玉样貌的妇人端着笸箩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家里有说话的声音探头张望。
“侯爷在这里。”
“你去打点水,不用多,一碗就够了。”
田舟飞快地吩咐道,自己去拿油灯。
“侯爷来了!”
“这这这……”
“我去烧水煮茶。”
妇人手忙脚乱地放下笸箩,向着灶台跑去。
“清水就可以了。”
“不用烧,你听我的!”
田舟焦急地喊道。
“侯爷大驾光临,岂可清水待客?”
“夫君你不用管我,茶水马上就好。”
妇人忙忙碌碌往灶膛里添柴。
“唉……”
田舟叹了口气,自己去盛了碗水,小心翼翼地抱着灯盏回了左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