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系带往腰间一扎,比例完美,高的高,凹的凹,前凸后翘,风情霎是迷人。
她冷不冷不知道,但陈庆确实觉得很养眼。
“姑娘,无须在意别人的眼光。”
“你这样就挺好。”
女子深深地低下头,磕磕巴巴地说:“小女还有别的事,暂且告退了。”
扶苏哭笑不得,回首问道:“先生哪里去了?刚才四处寻你不着。”
陈庆把半截泥偶轻轻放在桌案上:“殿下你看。”
“哦?”
“此物……莫非是什么宝贝?”
扶苏拿起来端详片刻,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稀奇之处。
“殿下,还记得我之前跟您念叨过的耐火砖吗?”
“而今冶铁司里的高炉一部分是将作少府的旧方所做,还有些是程家抄没来的砖块垒砌。”
“用也能凑合着用,就是不耐烧。”
“时间久了,高炉的内壁扛不住炽烈的温度,不断烧蚀酥化,顶天了用两三年就岌岌可危。”
“要么停炉大规模整修,要么干脆另起炉灶。”
“一番折腾下来,既耗时耗力又浪费物料钱粮。”
“有了它……”
陈庆喜气洋洋地指了指半截泥偶:“问题迎刃而解!”
“这回只要耐火粘土够用,我非得建它几十上百座高炉不可!”
扶苏精神一振,再次打量着手里样貌丑陋平凡的泥偶:“想不到它竟如此神奇,先生您在哪里找到的?”
陈庆把身边的乞儿往前推了推:“是这孩子在路边捡到的。”
“说起来殿下您都不敢信。”
“它就藏在三里沟煤矿附近,不知何时挖出了耐火粘土,估摸着所有人都不认识,也没当回事。”
“恰好这回往城里运煤的时候,掉落下来被他捡到了。”
扶苏哑然失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句话: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殿下,矿上那帮蠢物也不知道挖成什么样了。”
小主,
“微臣这就过去瞧瞧。”
陈庆迫不及待地作揖告辞,带着乞儿匆匆离去。
一路马车疾驰。
走到半途的时候,陈庆忽然想起来:我也不懂开矿啊!
这跟煤矿那种剥了壳只管挖不一样,它是少许的伴生矿,通常是地下薄薄的一层。
需要想办法把耐火粘土抠出来,又要小心塌方。
“停车!”
“去冶铁司。”
他虽然不懂,但是秦墨精擅各种大型项目的工造设计,挖个矿层简直小意思。
马车调头直奔冶铁司而去。
——
幽静朴素的屋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泥胚、瓷器。
滴落的颜料把地面的青砖染得七彩斑斓。
轻轻的啜泣声从杂乱的货架中传来,房夫人的神色憔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的双眼又红又肿,听到田舟的劝慰,眼泪更加止不住。
“夫人就算不相信令夫君的品性,也该相信秦墨的手艺。”
“巨舟少则一两年,多则两三年,一定会回来的。”
田舟实在不是干这个的料。
像是块木头一样站在人家面前老半天,才憋出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