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生得不好,并不是做人有差。”
“太子殿下给穷苦百姓发煤,原本就该有他一份。”
陈庆把人扶了起来,沉声问道:“反倒是你年轻力壮,欺凌弱小不知羞愧吗?”
那人一看陈庆衣着不俗,气度过人,怯怯地转身钻进了人群里。
“小兄弟,不用争抢。”
“每个人都有煤炭发放。”
“你这麻袋太破了。”
陈庆犹豫了下:“你随我来,我让人给你装两筐。”
“多谢贵人。”
乞儿般的孩童鼻子发酸,泪水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喏,给你。”
陈庆把吃剩的两个包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吃饱了才有力气把煤炭搬回去。”
乞儿迟疑了片刻,扛不住诱人的香气,迅速狼吞虎咽吃起了包子。
巴掌那么大的肉包,他一口就造掉了一半,三口吃得干干净净。
陈庆惊讶地盯着他的喉咙。
这能吞得下去吗?
还没等他回过神,乞儿已经把包子吃得干干净净,然后贪婪地对着荷叶舔了又舔。
陈庆禁不住生出了恻隐之心,伸手摸向了袖袋,准备拿些铜钱塞给他。
“贵人。”
“小的不能白吃您的东西。”
“给。”
乞儿摸摸索索,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泥质玩偶。
它的造型是一头长角的山羊,但是做工极为粗劣。
上面还有火烧的痕迹,不过可能是温度掌握得不好,胎体裂出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小的只有这个。”
“本来是看路边有人卖,准备学着做了换点钱的。”
乞儿也知道自己的东西拿不出手,羞愧地解释道。
“不错。”
“挺精巧的呀,本侯买了。”
陈庆拉过他脏兮兮的小手,把铜钱塞进他的手心。
“你准备拿来换钱,我也不能平白要你的。”
乞儿着急地往后缩手:“贵人,小的不能要您的钱,它也不值这么多。”
陈庆坚定地说:“我说值,它就是值。”
两人争执的时候,眼角余光中有个不起眼的东西啪嗒掉了地上。
陈庆扭头一看,它怎么瞅着有点眼熟呢?
抬起头来才发现,山羊泥偶的前半截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手里捏着的下半身。
霎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小兄弟,它虽然残了,但你的心意……”
陈庆定睛注视着泥偶的断面,连忙用手搓了搓。
灰白色的泥?
质感也不像普通的泥土。
“小兄弟,你这土是从哪里找的?”
“它是不是特别耐烧,怎么烧都变不成陶?”
陈庆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