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扶苏把视线转移到那个方向的时候,女子打闹得最为激烈,也更加愿意把身躯暴露在水面之上。
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先生。”
扶苏发现陈庆还有心思看少女戏水,不禁又好笑又无奈。
“咸阳最近比往常热闹了不少。”
“天南海北的豪商巨富皆汇聚于此,连勾栏酒肆的价格都涨了不少。”
他委婉地挑起了话头。
“何止勾栏酒肆呀!”
“世面上的奴隶和大牲口一天一个价,只涨不跌。”
“连雇佣民夫干活每天都要多给两个钱,否则就找不到人手。”
“北军最近向兵部申请拨付大量火器和物资,不知道要对塞外哪股胡人动手,抢掠他们的人口和牛羊。”
“看来世家豪族都在继续物力、人力,准备大干一场呢。”
陈庆给鱼钩换上新的饵料,漫不经心地说道。
扶苏诚恳地说:“先生,您还打算……”
“嗯。”
陈庆毫不犹豫地点头:“微臣该做什么,心里清楚。”
“殿下无需忧心,只割肉不伤骨,顶多疼一些,又不会要了人的命。”
“微臣自有分寸。”
他能沉得住气,扶苏的心理压力却是每日倍增。
此时还没有暴雷这个概念。
但眼瞅着陈庆是要玩一把大的,到时候必然掀起天大的波澜。
后果如何,谁都无法料想。
显然陈庆届时一定是众矢之的,惹来仇家无数。
“本宫实在担心先生。”
“要不然还是退让一步……”
扶苏忍不住劝道。
“退不得。”
“大秦的世家已有不受控制的迹象。”
“趁着陛下在的时候不动手,再晚就来不及了。”
陈庆笑道:“微臣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陛下有信心。”
“倘使最后真闹得民怨沸腾,大不了微臣引咎辞职罢了嘛!”
“我给他们鞠躬还不行?”
“他们还想怎样?”
扶苏脸色变幻不停,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