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暗暗想着:怕是你没见过明升暗降的手段,等调任京畿,我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陈府令,张良罪大恶极,要不要……”
殷通满心以为自己即将升迁,目光恶狠狠地瞥向张良矗立在囚笼中的尸体。
陈庆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将其好生收敛,由我带回咸阳,由陛下圣裁。”
“诺。”
殷通躬身从命。
陈庆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扶苏也是一样。
二人吩咐殷通处理后事,同时叮嘱项梁回去静候佳音。
马车离开郡守府没多远,扶苏就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为何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殿下为何如此作态?”
“可是怨怪微臣先前未与你商量?”
陈庆骑着马靠近了车辇,微笑着问。
“非也。”
扶苏沉吟片刻:“先生,大秦真的如此不得人心吗?”
“项氏、景氏,恐怕还有屈氏,楚地的世家大族都反了。”
“天下间烽烟四起,乱军丛生……”
陈庆异常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对呀!”
“但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殿下,你可是众望所归,深得人心呀!”
扶苏目光闪躲,不自信地垂下头去。
陈庆笑了笑:“殿下,你管他们什么这个氏那个氏的,皆是土鸡瓦狗而已!”
“微臣说句不好听的,张良乃百年之内第一谋士,多智近妖。”
“最后下场如何?”
“还不是被几个普通渔夫给逮住了。”
“项籍有力拔山河之勇,面对数万楚地百姓的众志成城,还不是退缩了?”
“天下不是他们这些英雄豪杰说了算的。”
“谁跟百姓对着干,早晚要受其反噬。”
“这就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扶苏沉思良久,作揖道:“多谢先生教诲。读完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本宫此行受益良多。”
陈庆忍俊不禁。
张良已除,项家想必也安分了。
楚地百姓人心归附,得到你许诺之后还会再来,几年内应该也生不出什么事端。
岂止是你受益良多啊!
“先生,本宫还有一问,不知该不该……”
扶苏踟躇良久,犹豫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