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被当场格拿,依刺探军情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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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怕丢了性命,以全部身家通融打点,才未在北地服刑,被送到了咸阳。”
陈庆的眉头紧紧皱起,心烦意乱地说:“蒙恬治的什么军!”
“岂能如此儿戏便冤枉了一个好人?”
李左车叹息道:“还有更匪夷所思的。”
“汉中郡人士郭利,自幼通读诗书,家学渊源。”
“因幼女患病,在药铺诊治良久,却不见成效。”
“换了别处后,女儿已经生命垂危,虽然救过来,却落下了残疾。”
“有好心人告知他:先前那铺子里的药材都掺了假,你平白耽搁了时间,否则何至于害了女儿。”
“郭利如遭雷击,回去把剩下的药材送去其他铺子查验,果然如此。”
“他气不过去找最早那家药铺理论,对方怕闹大了影响生意,赔了郭利一笔不菲的钱财。”
“万没想到,当夜官府衙役就破门而入,将他打入大牢。”
陈庆下意识问:“告他讹诈勒索?”
李左车点头:“正是如此。”
“那药铺背后的东家,是县府的主簿。”
“可郭利家中也有几门亲朋故旧,门路颇广。”
“最后……”
李左车伤感地叹了口气:“没成想那主簿与郭利的夫人家里沾亲带故,不知他们怎么勾连在一起的。”
“他的夫人在堂上作证,自家女儿并未受妨害。”
“郭利讹诈之事顿时成了铁案,纵使有天大的本事都翻不过来。”
陈庆一拍桌案:“别人翻不过来,本官却未必!”
“王渊那里,我修书一封,送去蒙恬那里,定能替他讨还公道。”
“郭利之事,我请太子殿下亲自过问。”
“区区一介县府主簿,他也敢一手遮天?!”
李左车欣慰地颔首:“刑徒中此类比比皆是,大人您……”
陈庆的心情无比沉重:“我不知情便罢了,既然知道,就不能不管。”
“本官不是什么圣贤在世,救不了天下芸芸众生。”
“但能救几个算几个。”
“再有申诉喊冤者,你务必记录在册,不可隐瞒。”
李左车站起身,冲他深深作了一揖。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坊间盛传陈庆以前是反贼,朝中群臣皆称之为奸佞,也并非毫无道理。
起码以他的作为,时局有变的情况下,是真的能一呼百应,从者云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