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韭菜是割不完的,割完这一茬,过段时日又长出一茬。”
陈庆信心十足地说:“不瞒你说,要不是我心善,光是这一回,咸阳的勋贵之家我起码能割倒三成。”
他直视着王芷茵的眸子,指尖轻轻敲击桌案:“我的名声再坏,总有人财迷心窍。他们不需要斗得过我,赌得是别人比自己更傻。”
“夫人呐,你瞧着。”
“等提货券涨到二十倍以上,炒作需要的财力必然大大增加。”
“裕丰楼里的是些什么人?”
“多是与世家豪门打交道的掮客、亲族之类,要不然也没本事参与进来。”
“他们手头的本钱不足了,会怎么办呢?”
陈庆拍了拍嬴诗曼的手背:“怎么吃了你的,我让他们怎么吐出来,再来个超级加倍!”
王芷茵、相里菱等人不自觉心惊肉跳。
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陈庆的剧本上演。
他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财力、权势,操控提货券的价格易如反掌。
那些商贾为什么想掺和进来呢?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自己只是任人摆布的蝼蚁?
或许……就像陈庆说的那样,他们觉得总有人比自己傻。
嬴诗曼收起了心底萌生的一点怜悯,摇了摇头说:“贪之一字,从古至今害了多少人。”
“夫人慢用,我去当值了。”
陈庆叫上韩信,步履沉稳地走出了饭厅。
——
夕阳落山,耀眼的余晖晃得人睁不开眼。
裕丰楼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
“香皂要列为皇家御用了!”
“我就说嘛,内务府的东西,怎么可以随意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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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陈庆夫妇俩以权谋私,当今陛下一时疏忽才被他们蒙混过去。”
“相里尚书已经澄清巨舟不是用来猎杀蛟鱼的,香皂也不对民家发售了,这……”
“咱们的提货券还能用吗?”
“上面盖着百巧楼的章,还有公主殿下的私人印鉴,怎会不能用?”
“是啊,皇家还能赖你这点东西?”
“各位,咱们发了呀!”
“谁还有券?我出票价二十二倍!”
外面的嘈杂声传入一间偏僻的客房里,衣衫狼藉的冯诚皱起眉头,从毡席上抬起头。
短短大半天时间,他已经不复昨日的风光,好像一下子老了十余岁。
酒液与菜肴沾满的绸衫的前襟,泪水与鼻涕干涸在脸上。
“小二!”
“外面为何吵闹?”
“可是要去百巧楼讨个公道?”
冯诚扶着酒案摇摇晃晃站起身,说话的时候喷出浓郁的酒气。
他一连喊了几声,酒肆的伙计才匆匆赶来。
“客官您弄岔了。”
“外面的客人不是要讨什么公道,都在争抢着买百巧楼的提货券呢。”
伙计耐心地解释。
冯诚一瞪眼:“都疯了吗?如今还买那废纸做什么?”
“客官您醉得久了,不知外面的情形。”
“小的听了个大概,也不知真不真切。”
伙计谄笑着停下话头。
冯诚立刻摸出袖袋里的散钱,也不管多少,直接塞进他的手里:“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