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缓缓摇头:“我怎敢让父皇知道。”
“殿下,你糊涂啊!”
陈庆痛心地劝道:“治国之道,你选哪家我并无异议。可是……你明知陛下不喜儒家学问,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若此事泄露出去,后果难料。”
“殿下,我再劝你一次。”
“若将来登临大宝的不是你,死的人将以百万、千万计。”
“你可想清楚!”
扶苏被他死死抓住手腕,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倒也没有先生想得那样严重。”
“我与几位师长书信往来,提及先生兴建学堂一事。”
“儒家中人想重新回咸阳宣讲学问,哪怕只是启蒙童学也无不可。”
陈庆郁闷地叹了口气:“你想得太简单了。”
“依陛下的脾性,一旦儒家重新在咸阳露头,必然会遣黑冰台去查探。”
“老赵手下那帮人,对付一帮儒家学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待真相大白后,遭难的不止你一个,只怕儒家大难临头。”
扶苏顿时心慌:“先生,那现在怎么办?”
“儒家的贤才已经启程,不日即将抵达咸阳。”
陈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早干什么去了!
“为今之计……”
如果按照陈庆的想法,派可靠的人手半路将儒家门徒截杀,毁尸灭迹才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可他知道扶苏肯定不会答应。
再说,这个时代的儒家也不是好惹的。
万一事后他们把矛头对准自己,刺杀不断,也是个麻烦事。
“我想办法劝他们回去。”
“殿下切记,往后不要再与儒家书信往来了。”
“你一时意气用事,害得可是千万条人命啊!”
陈庆苦口婆心地说。
扶苏面露愧色。
他一向尊师重道,儒家想方设法与其重新搭上了线,他总不好置之不理。
“先生,我修书一封,您转交……”
扶苏的话还没说完,陈庆就做出了制止的手势。
“殿下,我自有办法。”
“保证不会伤了和气。”
放眼天下,陈庆应该是最铁杆的太子党。
因为他知道扶苏没能登上皇帝宝座的下场。
书信物证是绝不能留下的,以防将来坏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