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让秦墨工匠看见,硬是用手搓都能仿个大概出来。

“多谢大人提携。”

田舟感激地作揖行礼。

他迅速招呼师兄弟们解开缆绳,升起风帆,准备开始测试。

“李兄,看什么呢?”

“秦墨工造冠绝天下,如今眼见为实了吧?”

陈庆看到李左车在发愣,笑着调侃道。

“非也。”

“即便不是秦墨,换了旁人这船照样能造出来,无非是耗时多寡而已。”

李左车认真地说。

“哦?”

“为何李兄如此笃定?”

陈庆略感意外。

他自认没帮上什么忙,甚至连当初斗技时使用的飞剪式帆船,还是强逼手下的秦墨工匠做出来的。

“因为内务府府令是您。”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如您这般人,世间万中无一。”

李左车郑重地说:“能为陈府令效力,乃是在下前世修来的福分。”

“李兄说话怎么这样客气。”

陈庆挠了挠头:“这话我爱听,能不能多说点?”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秦墨工匠也想起了上次斗技时的场景。

有一位出身楚地,便说起了每年端阳节的时候,故乡各乡县举办的龙舟赛。

彼时划龙舟不光代表着荣誉,还代表着各自村庄在乡里的地位,以及天旱时用水的多寡,因此竞争十分激烈。

加上楚地民风彪悍,每当龙舟发生冲撞时,双方想也不想,抡起船桨就是一通乱打。

落水溺死者,被当场打死的,一年下来总要有百八十个。

楚地工匠说得活灵活现,引得其他人不断发笑。

“好啊!”

“你们这是后悔当初没打死我吗?”

“反了你们了!”

“快去试船,今日若拿不出合用的船型,全部以渎职论处!”

陈庆板起脸来训斥道。

众人连忙收声,动作比先前更快了几分。

李左车看到陈庆与秦墨工匠相处时的场景,心中再不怀疑。

大秦疾在骨髓,公卿贵胄,包括始皇帝却一无所知。

拖延下去,乃是必死之局。

谁知道陈庆这个异数横空出世!

“大秦命不该绝啊。”

李左车深沉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