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既有惊惶,又有愤恨和惧怕。
“是你!”
陈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李由的妻子嬴元曼吗?
好家伙!
这是替自己夫君寻仇来了?
“公主殿下,不知你为何派人拦住本官的去路?”
陈庆面色冰寒,朗声问道。
“陈府令这话问得古怪。”
“分明是你驾车横冲直撞,直奔本宫的马车而来。”
“为防万一,本宫才派护卫提前拦在前面。”
“怎倒成了我的不是?”
嬴元曼没好气地回答。
“本官横冲直撞?”
“大路这么宽阔,我赶着要进宫面见陛下,与你何干?”
陈庆皱起眉头。
李斯全家被发配岭南,嬴元曼怎么没去?
她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嬴元曼已经与李斯和离了。
“路上只有你我两辆马车,本宫怎么知道你不是蓄谋已久,意图不轨?”
“况且你的恶名谁人不知,本宫一介弱质女流,自然要提前提防。”
“非得等到出了什么事再来后悔吗?”
嬴元曼理直气壮地说。
陈庆气得直吸气。
这娘们是神经病吧?
大清早怎么遇见这么个玩意儿,真晦气!
“别管她。”
“进宫。”
陈庆懒得和对方纠缠,回头冲车夫说了一声,着急地把盛放大碗的木盒打开。
盖子一掀开,他的脑袋就嗡的一下。
几片碎瓷四分五裂,静静地躺在盒里,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
“咱们走。”
“以后遇到他,务必万分谨慎。”
“本宫有任何闪失,拿你们试问。”
嬴诗曼占了上风,口吻不免带着骄横跋扈。
“等等!”
陈庆猛地回过头来,冲着马车高喝一声。
“乐平公主,不知你说的担心本官意图不轨,是哪种不轨?”
他气冲冲地上前,站在马车旁边问道。
“你想怎样?”
“光天化日之下,我父皇和母妃就在宫内,你还想欺凌我不成?”
嬴元曼头都不敢露,在车里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并非如此。”
“本官只想知道,乐平公主心目中,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庆把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强忍着怒气说道。
“你是什么样人?”
嬴元曼听到这句话,不禁冷笑。
“陈府令,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幸亏今日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荒郊野地里本宫遇到你,就算侥幸能活下命来,只怕也免不了被糟践。”
“人心险恶……”
陈庆立即打断了对方:“公主殿下,本官有个方法能证明对你绝没有非分之想。”
车厢里静默了片刻,嬴诗曼语气中恨意更甚:“人心隔肚皮,你花言巧语,就能掩藏自己的恶毒心肠吗?”
“你只管放心。”
“这个方法百试百灵,效果绝佳。”
“你过来……”
陈庆发现门帘动了一下,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嬴元曼的手腕。
“啊!”
尖叫声只响了半声,陈庆就抡起硕大的巴掌。
“老子忍你很久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