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正色凛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你……有那等宝贝,怎么不早拿出来?”
“非要等到演武之时,当着陛下的面让我难堪。”
李信苦着脸说:“朝中猛将如云,老夫一身勇武不得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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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幸逢陛下垂青,得以挂帅西征。”
“你这样……那老夫不是白折腾了吗?”
陈庆差点被气笑了。
让你来检验火器,你推脱军务繁忙,死活不肯来。
而今倒怨我抢你的功劳?
“李将军此言大谬。”
“古语有云: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只记得自己封侯拜将,可曾知道西征大军有几人能回?”
陈庆站起身来,走向工匠那一桌。
“内务府日以继夜地研发军械,难道不是为了朝廷西征大业?”
“这位大匠名唤董三。”
陈庆拍了拍其中一名胡须稀疏的工匠。
对方颤抖了下,神情十分紧张。
“他原本是将作少府甲铠署的一名小令。”
“后来本官把他调到雷火司,参与火炮试制。”
“第一声炮响之后,董三极为振奋。”
“当时他说的话,本官至今记忆犹新。”
“大人,小的悟了!”
“再坚固的铠甲,也保护不了大秦士兵,但是火炮可以!”
“只要炮造得够大,就能射得更远,谁也打不到咱们的人。”
“只要炮造得够多,任你千军万马也能轰成齑粉!”
“未来有一日,说不定大秦的士兵能够穿着短褐走上战场,离着十几二十里,都能轰开敌人的城门。”
随着陈庆的讲述,扶苏等人不禁对董三刮目相看,神色露出赞赏之意。
“李将军,董三所造的火炮供给西征大军,可是拯救了你手下部将的性命?”
“如此大恩,敬酒一杯聊表谢意可以吧?”
陈庆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扶苏和蒙甘、韩信下意识地一起举杯。
李信心中满是怨愤,驻足在原地进退两难。
陈庆轻笑一声:“原来手下的士兵在李将军眼里,只不过是立功的道具。他们死多少,你半点都不关心。”
李信脸色大变:“老夫怎会如此!”
“陈府令休要血口喷人!”
陈庆的眼神从玩味逐渐变得严肃:“那太子殿下敬得,本官敬得,你李将军就敬不得一杯酒吗?”
韩信目瞪口呆。
先前武将群情汹涌,怨气深重,他不禁替陈庆忧心忡忡。
而今面对西征挂帅的大将,陈庆照样咄咄逼人。
陈叔叔也太……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