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犁卖得越多,就能把犁铧的总体成本压得越低。”
“公卿勋贵不差几十贯,几百贯钱。但是对黔首百姓来说,犁铧哪怕降价一个铜钱,对他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喜讯。”
“殿下是您的清名重要,还是天下百姓获得实利重要?”
陈庆一本正经地说。
扶苏不禁神情一肃:“当然是百姓的实利重要!”
“原来先生是如此打算,是本宫误会了。”
“这太子犁不但要造,还要造得越多越好。”
“先生长谋远虑,远非一般人能及。”
“本宫受教了。”
扶苏庄重地行了一礼,态度相当虔诚。
陈庆抿嘴笑着,坦然受之。
韩信不禁叹为观止。
太子犁摆明了就是个大坑,谁买谁傻。
万万没想到,扶苏竟然大加赞赏,陈庆也一副心怀天下、济世爱民的样子。
咸阳风物,与别处实在相差甚远,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明白。
“老师一向仁义,只坑权贵和外族,不伤百姓一分一毫。”
“实在是吾辈楷模。”
蒙甘点头夸赞道。
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是每个男人少年时的梦想。
陈庆的作为非常对他的胃口。
从锻造草棚出来,众人又去冶铁高炉转了一圈。
田舟不愧是秦墨工匠的佼佼者,许多奇思妙想,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局限。
哪怕以目前的技术无法实现,但他的思路与构想,基本与后世的发展历程完全吻合。
“大秦得田师兄,如得一宝。”
“等钢铁厂建成,让史官为你立书作传,千古留名,以作后人观瞻。”
陈庆热情洋溢地夸赞。
“使不得。”
“小人微末之才,怎敢沽名钓誉,恐遭天下人耻笑。”
田舟慌忙说道。
“耻笑什么?”
“笑你的都是迂腐无能之辈。”
“他们不会记得你的功劳,只会自高自傲,把一点狗屁学问当成传家宝。”
“你做了什么,这里的工匠会知道,耕田犁地的百姓会知道,亿万后世子孙也会知道。”
“田师兄,放手去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