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脸色严肃,神情冰冷。
甘银瑶没想到对方连这些陈年往事都调查得那么清楚,嘴唇嗫嚅片刻:“我一身本事,怎么能嫁个病秧子?”
“三媒六聘已定,尔若不允,怎么不提早告知?”
“胆大妄为,不计后果。你置家中父母兄长于何地?”
“此乃不孝!”
“始皇帝二十八年,闹事中殴伤无辜路人,致其胸骨断裂,可是你所为?”
赵崇又问。
“他先调戏我的,你这糊涂官怎么能把罪责都推在我身上?”
甘银瑶气得跺脚。
“他调戏你,你就可以把人打成重伤吗?”
“都如你这般,置秦律于何地?”
赵崇再次呵斥道。
“始皇帝二十九年,劫掠泗水郡戴安县富户黄家,抢夺金银上万贯,可是你伙同楚墨所为?”
“黄家欺男霸女,巧取豪夺,借天旱无雨,逼迫百姓卖田。”
“我等惩治一番,得来的钱财也都分给了周围的百姓,有何过错?”
甘银瑶理直气壮地反击道。
“你说得惩治一番,就是杀伤了三条人命,把黄家小儿打得重伤不起吗?”
“劫富济贫?”
“你可知后来那些得了钱财的百姓是何下场?”
赵崇站起身来,去书架前抱了一摞沉重的卷宗过来。
“这是你们案卷的一部分。”
“劣迹斑斑,罄竹难书!”
“今日既然来了,你也别想走了。”
他朝厅堂外打了个眼色,数名精干的校尉立刻带人围了上来。
甘银瑶顿时惊慌失措。
握住了怀中的短刃准备拼命。
“老赵,你先坐下。”
“还有你,稍安勿躁。”
陈庆往下压了压手。
“猫捉老鼠,官兵捉贼,此乃天经地义。”
“你们谁对谁错,本官也不想多管闲事。”
“但是今日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把人放了吧。”
陈庆掏出一块腰牌,轻轻放在桌子上。
赵崇神色一凝,先瞄了眼腰牌,又诧异地打量着陈庆。
没想到对方办事滴水不漏。
他原本先推诿过去,回头就进宫禀奏。
始皇帝发了话,任陈庆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给楚墨翻案。
之后大不了罚酒三杯,这件事就此揭过。
陈庆也不至于太记恨他。
可拿出了扶苏的腰牌,赵崇如果不遵从,那就是驳了太子的颜面,日后准没好果子吃。
“陈府令,你可是真会让我为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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