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身后有人拨开了他,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一双浓眉,双眸炯炯有神,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习惯性的做抱剑的姿势。
“即便是外人,你言辞倨傲,咄咄逼人也不太好吧?”
陈庆瞄了对方一眼:“汝乃何人?”
宋默连忙介绍:“此乃楚地豪侠俆正,一向刚直不阿,嫉恶如仇,在楚地声名远播。”
“俆正?”
“没听说过。”
陈庆表情轻蔑,不屑地撇了撇嘴。
俆正没想到对方会这副做派,登时双目圆睁,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一副要冲上来的架势。
宋默死死地按住他的胳膊,眼神一刻不停地示意他要隐忍。
“俆某在秦都名声不显,倒是让陈府令看了笑话。”
俆正深吸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拱手作揖。
“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陈庆讥讽道:“你莫不是以为自己到了咸阳,也能像楚地一般靠着所谓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闯出什么名堂来?”
“不瞒你说,似这样的咸阳大狱里要多少有多少!”
“百姓口口相传的,乃是蒙甘跋涉三千里,单枪匹马独闯西域,剑斩莎车国叛贼。”
“交口颂扬的,是北军五名悍卒把守边关,力战数千匈奴,俘获草原射雕手。”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俆大侠吧?”
俆正脸色霎时间变了又变,既气愤又羞恼,嘴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
相夫敬登时勃然大怒:“陈庆,你少在这里大言不惭。”
“矩子令乃是墨圣亲传,无论如何也不能沦落外人之手。”
“相里奚,你若是执意要传给他……便是背叛墨门,我等与你势不两立!”
“把矩子令交出来!”
他伸出手,目光凶恶地盯着相里奚。
“懒得与你们掰扯。”
陈庆的耐心消耗殆尽,拍了拍手:“来人!”
哗哗哗。
清脆的铁甲碰撞声从外面传来。
黑衣黑甲的铁鹰剑士迅速汇聚而来,在庭院中摆开阵势。
两排钢弩端成水平的直线,箭头泛着森冷的金属光芒。
“有埋伏!”
俆正高喝一声,慌忙向后退去。
楚墨剑侠神情紧张,目光四处扫视,寻找防身格挡之物。
齐墨以辩才见长,表现得更为不堪。
相夫敬脸色发白,张开双臂护在儿子身前。
“贤婿,何至于此?”
“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谈的,何必弄成这样?”
相里奚苦着脸上前,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