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帝婿的身份,与皇家子孙厮混在一起。
眼下这个节骨眼,蒙家去找他讨说法能落得个什么好?
“气煞人也!”
蒙毅握紧拳头,重重地捶了下桌案。
蒙甘偷偷瞥了族叔一眼,黯然地垂下头去。
大戏还在继续上演。
英俊小生孟干悲愤气苦,用抑扬顿挫的唱腔道明身世来历,痛斥对方背信弃义,嫌贫爱富。
“孟干,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是贪慕我家的权势吗?”
“来人,给他十贯钱。”
“两家婚事,就此作罢。”
“彼此两清了如何?”
老妇人趾高气扬地说道。
她轻抚着身后少女白皙光洁的手背,讥讽道:“你连喝我家春儿的洗脚水都不配,怎敢痴心妄想!分明是癞蛤蟆想吃那天鹅肉,半分自知之明都未有!”
“老夫人,你辱我太甚!”
孟干面色涨红,气得手直哆嗦。
台下的观众同样被气得不轻。
信义当先,一诺千金在大秦可不是说笑的。
悔婚在前,折辱对方在后,世上怎会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
“不对啊,我的剧本可不是这么写的。”
“老赵改了?”
“分明是按住孟干,咣咣咣给他灌了三大盆洗脚水。然后再左右开弓,一顿大耳刮抽得他嘴歪眼斜。”
“最后把人扔出去,往身上扔了几个铜钱,恶仆再大肆嘲弄一番。”
“弄成这样,反派也太仁慈了吧?”
陈庆不满地说道。
“夫君,你是不是对仁慈有什么误解?”
嬴诗曼没遭受过歪嘴龙王的洗礼,孟干的遭遇已经能充分激发她的愤慨和悲悯之情。
如果真按陈庆的想法演,蒙家不得找他拼命?
下一幕,孟干被驱逐出门。
把观众恨得牙痒痒的老妇人及春儿一家退场。
两个身手敏捷的侍者擎着长杆,顶端上绑着锅盖样式的灯罩,把烛火扣熄了一半。
台上的光线顿时黯淡了下来,代表黑夜降临。
孟干绕着戏台,悲切的曲调唱出了心中的愁苦。
正牌的蒙甘在台下死死盯着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何时如此懦弱无能过?
真遇上这等事,立时就让那恶妇全家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