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思着,给您安排个工部部长干,既能替殿下分忧,也好壮大秦墨声势。”
他知道相里奚要问什么,接着说:“这工部部长,大抵相当于以前的九卿吧。”
“九卿?!”
相里奚腿都吓软了。
他也能当九卿?
“贤婿,你认真的?”
“老泰山,我怎会拿你玩笑取乐。”
陈庆拍了拍他的肩头:“此事包在我身上,您先别跟外人说,等过些时日有眉目了咱们再商讨。”
“天都黑了呀。”
“要不您再住一晚,先把东西拉走。”
“我去备些吃穿用度,明日您一起带上。”
相里奚神情恍惚,哪儿还能听得进去别的话。
“爹,您就听陈郎的,再住一晚吧。”
“哦,好。”
父女俩对视一眼,相互扶持着走向秦墨的小院。
“唉……”
陈庆摇了摇头,重新进了屋子。
——
夜色深重。
壁炉中炭火熊熊燃烧,散发出炽热的温度。
桌案上摆了几样小菜,一壶浊酒。
相里奚自斟自饮,目光失神。
“阿菱,你说这能是真的吗?”
“陈庆他自己都被罢官了,听说和李相闹得不可开交,双双被免去职位。”
相里菱坐在旁边,不耐烦地把菜肴往前推了推:“吃菜吃菜。”
“我……跟你商量正事,你耍什么脾气?”
相里奚独自喝了两壶酒,气性上来,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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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相里菱无奈地望着他:“陈郎是被罢去了少府的官职没错,但人家和谁坐在一起呢?”
“太子殿下啊。”
相里奚本能地说。
“那不就得了?”
“满朝文武,有几个能和殿下有这般交情。”
“他既然如此说,定是有相当的把握。”
“您就别操心啦。”
相里菱没好气地站起来,晃了晃酒壶说:“不许再喝了,你这什么部长还没当上呢,就开始思前虑后的。”
“那你去再给我添两个菜。”
相里奚挥了挥筷子。
“是……”
相里菱拖长了尾音,无奈地去了厨房。
一刻钟后。
她端着两样小菜走到门前,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
“列祖列宗再上,后世不肖子孙相里奚涕告各位先辈。”
“奚庸碌无能,致使相里氏沦落至斯。”
“矩子令蒙尘上百载,未曾得见荣光。”
“今……”
说到这里,相里奚一把鼻涕一把泪,匍匐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绝。
“爹。”
相里菱推门的动静都没被发现。
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匆匆过去把父亲搀扶起来。
“好好的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