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乐工和舞女已经极为疲惫,却仍旧要强打着精神,给那位暴虐的公子献上精湛的技艺。
不然……他可是会杀人的!
“陈庆!”
胡亥喝得酩酊大醉,盯着酒案上一盘头尾俱全的炮豚,神情狠厉地骂道:“你欺我年少,竟敢以下犯上,真当本公子治不了你吗?”
“待本公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大殿门口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陈庆?”
胡亥揉了揉眼睛,先是惊惧地后仰着身子,随后脸上迅速浮现出狠辣的神色。
“公子好雅兴。”
陈庆望着大殿内杯盘狼藉的场景,笑着向他作揖。
“你……”
胡亥一见着他那张笑脸,顿时火冒三丈。
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怒骂道:“你是来看本公子的笑话吗?”
“哼,小人得志!”
胡亥挺起胸膛:“吾虽年少,却是皇家血脉,岂是你这等庶民能欺压得了的?”
“是是是。”
“微臣岂敢欺你。”
陈庆不停地点头。
胡亥宿醉之中,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刚才本公子的话你可听懂了?”
“懂!”
陈庆一本正经地说:“莫欺少年穷嘛,本官知之甚深。”
“胡亥公子有凌云之志,他日成就不可限量。”
“微臣先前多有得罪,心中时时难安,特意来向您请罪。”
胡亥愣了下,脸上浮现出骄傲得意的神色:“你知道怕就好!”
“怕,微臣怕极了。”
“公子根骨绝佳,聪慧绝伦,天下无人能敌。”
“怎是芸芸庸碌之辈可比?”
陈庆垂着头,顺着他往下说。
赵崇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开口:“胡亥公子,陛下有诏令,命您前往河内郡代管朝廷仓禀。”
“你说什么?!”
胡亥大惊失色。
他原本以为始皇帝松了口,会借着这次诗曼公主大婚将禁足解除。
怎么突然之间就要把他发配河内郡了?
“公子稍安勿躁。”
“陛下一番苦心,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陈庆苦口婆心地劝道:“扶苏公子昔日被发配北地监军,一回来就当上了太子。”
“陛下这般安排,分明是器重你啊!”
“被拘禁于宫中,哪比得上在地方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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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样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
胡亥的脑袋迷迷糊糊的,不由陷入了沉思。
想起先前孤单凄冷、无人问津的幽禁生活,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嗯。”
“陈卿所言有理。”
胡亥收起了担心,神态倨傲地说道。
“公子,微臣为您备了些薄礼。”
“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花销甚大。”
陈庆一招手,两名铁鹰剑士端着托盘上前。
“这是……”
胡亥瞧见其中有一条锦绸腰带,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缝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