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官员穿得都是大明样式的团领袍。
阮知芳穿着一身紫色的袍服登上大殿的台阶。
朝臣们已经陆续赶到。
张登桂大权独揽之后,朝会的机会就非常少了。
大部分的政务都在张府里边解决了,国王只在一些象征性的仪式上出场。
而且阮福时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本就身体羸弱。
上次反击北圻大败,朝廷的禁卫军全军覆灭,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在担惊受怕之下,阮福时旧疾复发,卧病在床多日。
“阮经略,好久不见。”
国丈武春谨凑过来打招呼。
武春谨是王后武氏缘的老丈人,与国王是牢牢绑定在一起的。
因此别人害怕得罪张登桂,他不能害怕。
“武大人,别来无恙?”
阮知芳也拱手打招呼道。
阮知芳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别人都将目光瞄准科举考试的时候,他却埋首做学问。
他本来对科举考试并不感兴趣,但是最后毅然走入官场。
为官之后,阮知芳四处平叛,竟然成为了一名儒将。
他原本是四大辅政大臣,但是因为张登桂的忌惮而被外放南圻。
这一年多时间,他在南圻西部,与暹罗人打了好几场仗。
因为得不到朝廷的支持,阮知芳打得非常艰难。
但是在他的组织下,南圻的各族百姓万众一心还是击退了暹罗人的多次进攻。
“阮大人啊,现在朝廷的形势非常糟糕,张登桂是个小人,只知道排除异己,北圻都丢了,他却无动于衷,还与北边的华族人眉来眼去。”
武春谨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道。
大部分的官员都绕着阮知芳走,他们都是张登桂的党羽。
很快朝会开始了。
国王阮福时穿着宽大的国王礼服从大殿的后方走出来。
不过有一名太监在边上搀扶着他。
阮知芳偷偷瞥了一眼。
国王的脸色蜡黄。
联想到国王还没有子嗣,阮知芳的心情更加忧虑。
现在的安南丢掉了北圻半壁江山,南面又有暹罗人虎视眈眈。
强大的华族压着安南喘不过气来,真的是风雨飘摇。
说是大朝会,可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启奏陛下,绥盛公谦正持躬,多闻善断,敭历三十余年,位居台鼎而服食简约,无异布素之辰,且有房仆射(房玄龄)之勤,有韩魏公(韩琦)之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朝廷倚以为重,列圣素所简知……其拳拳忧爱之心,廊庙江湖,始终一致。
当其坐朝也,惟思以人事君,每有汲引,不曾许人知得。 笔趣阁
况又洁已以冰壶,饮人以醇醉。
休休之量,有大臣风。
臣以为当加三公,赐九锡……”
出列的是礼部郎中黎祁隆。
在这朝堂之上,这位郎中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官员。
但是他的话却瞬间引起了殿下众人的纷纷附和。
这么多人一起附和,瞬间将不同的声音都给遮挡住了。
阮知芳看着这热闹的场景,顿时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向站在上首的张登桂看去,张登桂似乎也是一脸惊讶。
这就是奇怪了,难道这不是张登桂提前安排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