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是最好的老师,血战是最强的练兵。
身处绝境,万众一心。
在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建安军,带着披靡天下的锐气。
三千多人的后营,辅兵,这几日二班倒,十二时辰生产。
几万突厥人,就倒在马墙外,
他们剥掉对面的甲胄,清洗皮革,拼凑出一套套建安军的盔甲。
大量损失兵卒,建安军进行调整。
后营里,身体还行的,补充入正军。
骑兵全部下马,参与步战。
如今,虽然古河沟只剩下八千兵力,但八千人武装到了牙齿。
大浪淘沙,雁门子弟,太原子弟,此刻已经质变。
他们巍峨如山,立于古河沟。
散发的战意,令北狄人窒息。
仿佛古河沟营地,是不可跨越的山峰。
二月八日。
突厥援军来了。
是过去的良家子,大楚子弟。
老实说,这些人,比现在的草原人厉害。
他们本身就是步兵,专业对口。
投降突厥后,悍不畏死的良家子,等到了制式甲胄,其实力不容小视。
可他们面对的是建安军。
大盾如林。
长矛锋寒。
千人如一,军纪如山。
这种差距,不是勇气就能弥补的。
何况,楚国子弟还要仰攻。
这更是在地形上吃大亏。
裴大郎过去乃是商丘县的豪族,此次入定襄大营,隶属良家子序列。
但他是大族子弟,一千多自备兵刃的宗族兵,是一般的良家子比不了的。
投降突厥人,他不觉得可耻。
大楚的将门,一个个肚满肠肥,喝兵血的混子。
霸占高位,说的是忠厚人仁义,干的却是缺德事,正乃国贼也。
河源主营里,他带着族中子弟,砍了卫宁校尉。
哲哲大王说,打完这一战归宁军就给他了。
大饼在前,裴大朗一直是奋勇杀同胞,呸,奋勇杀敌。
今早抢个主攻任务,本以为是个好事。
谁料,这一刻肠子都悔青了。
这是哪来的楚兵?
三千多人手,才战一个时辰,折损过半了。
裴大郎苦求哲哲大王,希望能撤下了。
突厥大马之上,阿史那哲哲,眼眸冰冷。
身后一名突厥勇士,头发上满是虱子,手持长刀,寒光闪闪。
裴大朗知晓,再多说一句,就是死路一条。
回去的路上,余建三用讥讽的眼神看着他。
杀主求荣。
这一刻,裴大朗猛然醒悟。
突厥人怎么可能让一个背主之人,拿到兵权。
随着时间流逝,商丘县,裴氏的血正在一滴滴的流干。
大楚子弟,一万多人出营。
归建时,不足六千。
当日,裴家大朗坐在荒野的石头上,等待归来的子弟。
那天过后,余建三再也没有见过裴大朗。
有人说他跑了,有人说他被突厥人杀了,
也有人说,当晚风寒,他冻成了冰雕。
二月八日,血战一天。
建安军损失微不足道,楚国子弟数个千人队,编制都打残了。
其中一个,更是将编制打没了。
杨双坐在轿子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