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原来多了近一斗啊,翻了几倍了,还不多啊?”樊玄符不能接受,
武怀玉倒觉得无所吊谓,
想想人家那些佃户,辛苦种一年,先要把夏粮五五分成上缴一半,再除去种子、人工、牲畜、肥料等,真剩不下什么。
能达到最高档的税,那就说明地非常多了,每亩就一斗多,剩余的依然还很多,毕竟就算一亩上田产两石,则对半分也得一石,交一斗多,剩余的可还是比佃户比,何况地多,基数大啊。
一户百姓拼命种,也只能种个几十亩,一年也就到手三四十石粮,而一个大地主,就算一万亩地,那也是万石粮啊。
“我可舍不得,凭什么啊。买地不要钱啊,养牛马置犁耙不要钱啊?”
怀玉也不跟她们争,女人嘛,眼皮子浅些很正常,都是只进不想出的。
能跟武怀玉一样身为大地主,却还能想着如何可持续发展的,确实不易。
“都是一样的地,你说田有好坏,分成上中下三则收税,还能理解,可这一样的田则,结果只因地多地少,就能分出九等税来,哪有这样的事啊。”另一位媵妾云娘子也道。
“这有啥不能理解的,户还分九等,九等纳税呢。”
武怀玉觉得魏征的理念还挺先进的,毕竟后世的时候缴个税,过起征点后,综合所得,按七级超额累进税率,最低百分之三,最高则达到百分之四十五。
魏征的这个地税,就算是最高的九等,也只是从四升到一斗三,加火耗二升六,也才一斗五升六,若是再加三升义仓粮,再加二升丁粮,刚过二斗。以地主招佃出租分成所得一石来算,那也就百分之二十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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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地主自营耕种,那实际税率还要更低。
不过,魏征这想法,放在如今,确实有点过于超前,以前也是各种什么附加、借粮等,没听说还有超额累进税率的。
虽然这种感觉更合理,更符合税的本质。
但是,能够超额累进的,那可都是大地主,交的越多的,自然是地越多的大贵族大官僚们,所以必然反对的声音和力量也是最大的。
就如现在武家一家人在餐桌上边吃边聊,除了武怀玉能理解,愿意支持,其它人可没一个支持的。
都觉得凭什么。
“阿郎你得跟圣人上书,坚决反对魏相公这种书呆子想法。”
“就是,这不胡来嘛。”
怀玉听着妻妾们七嘴八舌的话,也只是笑笑,
这个事情,他觉得魏征出发点是好的,但要说用这招式限田,肯定达不到目的,
原因嘛是魏征既想,又要,
既想限田,可又不敢限的太死,所以这里松点那里放点,一个国公,只要肯多交点税,那就能拥有最多三万六千亩地,甚至如果有些地是在边州,还能两亩三亩甚至四五亩折一亩,那么理论上如果全是在边州的地,一个国公他最多能够拥有十八万亩地。
那这限田令还有何意义?
说句难听点的,朝廷实封虚封国公那么多,国公以上还有宗室的郡王、亲王,真正能够置地十八万亩的也不多,
那这个限令不就没意义了?
再一个,说一州限田千亩,一道内限多少亩什么的,也纯粹就是放水,比如武怀玉拥有超限的地,但完全可以跟其它贵族交换,则最后地还是在各个贵族手里,
最终老百姓手里并没有增加多少地,那这限田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