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训练的时候,安禄山还是很努力的,刀枪盾弓也都练的不错,骑射也是好手,但这毕竟算的上是真正的第一场实战,先前追击粟特人那种算不上。
做为衙内子弟的他们,任务并不是要死守这里,他们只是第一批,只要能够坚守一段时间后,就可以交接撤换去休整。
但做为打头阵的,也是既感荣幸也压力很大。
安禄山看了下手里的盾牌,心里又多了几分信心,他们手里的盾牌又叫彭排,这种盾较为长大,号门板大盾,自中间向上下两端收紧,上端和下端较尖,正中线隆起,中心装饰有虎头形状装饰物,相比起轻步兵们寻常装备的牛皮圆盾,这种长排更长更重防御力自然也更强。
在眼下这战场地形,这种长盾给他很大安全感,刚才突厥人扑天盖地的箭雨一轮又一轮,也只是给他盾牌上添了许多支羽毛装饰而已。
小主,
“支盾!”
队头那大嗓门又响起。
安禄山于是立马把彭排立在地上,取出盾牌后面的一根木棍,将其支在地上,这样比起直接拿着,虽防御力要弱些,但却可以解放士兵的双手,士兵可以拿长矛或是梭枪击敌。
随着队头的喊声,大家都把大盾立在地上,打开盾后旋转轴,把支棍撑起,然后端起长矛。
一支支硬杆长矛立起。
此矛别名一丈威,正因长一丈。
这种矛其实还是普通矛,唐军中真正长矛,号一丈八,比这个长了八尺。
这种一丈威虽不如丈八矛,但矛头也是棱形剑状,杀枪力比一般的枪要强。
门板大盾配一丈威长矛,一众衙内子弟兵们个个年轻勇敢,他们大多数人的身份要么是衙内将校士兵的子弟,要么就是将校们的假子、义子,自愿从征,为国效力。
把他们编在前面打头阵,也不是要拿他们当炮灰,只是不想一上来就完全暴露出唐军的精锐,把颉利吓跑。
熟悉的啸响传来。
突厥人在山下再次开始放箭,以掩护靠近攻山的突厥兵。
安禄山已经很淡定的往大盾下缩了缩,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而身后弓弩手们还没动静。
那些臂长力大的弓弩手们,早提前在山下量好了距离,做了一个个标记,敌近一百五十步弩手才开始射击。
现在鼓声未响,说明敌人还没进入一百五十步,弩手是不能乱射的,否则军法处置。
雪很大,风很冷。
安禄山却感觉浑身热起来。
突厥人密密麻麻拥挤过来,他们走的很慢,不少人还摔倒了,显得有些狼狈,看他们摔倒踩踏的样子,安禄山倒是轻松了不少。
咚的一声。
身后传来一声战鼓声,然后是紧随第二声,战鼓声激昂擂动。
这说明敌已近一百五十步,弓弩手队里的弩手,可以射击了。
安禄山没回头,
但很快头顶如飞蝗掠过,大片弩矢疾射而出,弓弩手队在山上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射程还能增加。
攻山的突厥人挤的太密了,简直就是弩手们的活靶子。
突厥人纷纷举盾防御,他们的盾多是骑兵皮圆,平时在马上时是绑在手臂上的,盾很小,举起来也顶多挡个脑袋。
密集吊射的弩矢从空中俯击,
一枚锥形弩矢俯冲而下,加速射中了一名突厥兵的肩背,溅起一朵血花,又有一枚弩矢更是直接射中了一名突厥兵的脖子,直接让他倒地不起·····安禄山将大半身体都藏在盾后,只露出头盔下的一双眼睛,在无情的打量着。
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