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侯要弄死他这样的市井无赖,太简单了。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骂了本侯,还有本侯父母先人等?”
“小的该死,一时糊涂,武侯就当小的是个屁给放了吧······”
“回答我!”怀玉声音不高,可赵三却瑟瑟发抖,“小的该死,一时发昏,辱骂了武侯·······”
武成上来,“阿郎,让奴把这狗奴拉一边乱棍打死,”
怀玉让剑一叫来府中一个外管事。
“坊中无赖赵三是否欠了我们钱?”
“回阿郎,无赖赵三家先前借了我们家三斗粟,约定是开春后还,马上要到期了,另外他老母之前看病抓药,还欠了千金堂一万多钱,还没算诊费。
还有之前他老母病逝,没钱买棺材,也是咱家借钱买的棺材办的丧事,又欠五千多,这里面有几笔已经到期了,一直没还。”
武怀玉望着瑟瑟发抖的赵三,丝毫不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武家之前对赵家没少帮助,也是看在街坊邻居份上,武家新贵,也愿意花些钱换些好名声,但这不意料着武家能被白眼狼这般辱骂挑衅。
哪怕是喝醉后的行为也不行。
今天,武怀玉也有意要借这无赖赵三来向街坊等表明,武家既是仁善的,但也不是可以随便挑衅的。
“我大唐律对于欠债不还是怎么规定的?”怀玉问。
外管事立马大声道,“按我大唐律规定,诸负债违契不偿,值绢一匹以上,违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三十匹加二等,百匹又加三等、各令备偿!”
管事还很细心的用白话跟街坊邻居们解释了一下这条法律条文。
欠债达一匹绢以上,到期不还超二十日就要被处笞刑,打板子二十下。再过二十天,继续打,最多能打六十下。而如果欠的多,还要加罪,达到一百匹绢,要罪加三等。
当然,打归打,打完了,继续要还债。
如果还赖着不还,超过百日,就要处徒刑一年。
笞是打板子,徒则是强制劳役,无偿的。
劳改一年后,债仍还要还。
在大唐当个失信老赖,其实代价更高。
一匹绢就足以列入失信名单了。
赵三今天作死,既犯詈罪,又犯欠债不偿。
不管哪一条,赵信都麻烦大了,赵三不停的磕头求饶,还扇自己耳光,突然,从他身上掉出来一样东西。
“阿郎,这赵三偷我们家彩楼上的彩色绢旗。”驼子武三眼尖,一眼认出那掉出来的正是武家彩楼上的彩绢旗,因为这绢上画有符篆,是武怀玉亲自画的。
偷东西在唐朝那叫窃盗罪,属于六赃罪之一。
窃盗罪按偷盗的财物价值来计罪,财物价值一匹绢,杖七十,达五匹绢,要叛一年徒刑。达五十匹绢,要流放三千里,并服三年劳役。
“这可是咱家用上好的彩绢制成,然后阿郎亲自以朱砂等绘上符篆并开光的,极为珍贵,这狗奴居然敢偷窃,好大的狗胆!”
武怀玉亲自画了符篆的上好绢旗,那早超过本身的彩绢价值,说值个三五匹绢,都很正常。
赵三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