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怀玉跟弟弟怀良便一人捧了一只大雁上前。
前厅,气氛很热烈。
这桩婚事因为两个年轻人早就已经情投意合,所以现在也就是走礼仪程序了。
提亲纳采,问名纳吉,上娉纳征,送娉书。
大家都巴不得一次就完成,最好是今天就能送入洞房。
今天怀玉他们来,当然也不是就带了两只大雁,除了两只活雁必不可少,今天来也还带上了绫罗绸段各八箱,金银珠玉首饰各八盒,各种食物果脯等共三十六种,各两挑,
又还有金铤、银锭、铜钱等也都是八之数。
这些还不是正式的娉礼。
“关于娉礼,不知营国公府有啥要求,请直说,还有陪门财的事也一起说下要求。”秦琼做为大媒,一通客套后也进入正题。
“秦公客气了,叫我老樊便是,彩礼嘛,咱就按朝廷先前颁下的诏令来,就三百匹绢吧,不能逾越了不是。
至于说陪门财,我樊兴家武陵蛮,我父子还曾破家为奴,所以实在不值显摆什么门第,武家可却是汉代以来的名门豪族,要给陪门财,也该我给。”
这话一出,倒让秦琼都不知道如何接了。
其实问彩礼、赔门财,这都是流程,事实上之前怀玉就跟秦琼说过,不管樊家开口要多少,都直接应下。不够的,他找武士棱武士彟借,这两位可是早跟他们兄弟主动说过,结婚成亲时若是一时钱不够,仅管找他们拿。
特别是武士彟,根本不差钱。
秦琼却说他来补上就是,毕竟义父也不能白当。
可谁都没想到,樊蛮子却只要三百匹绢做彩礼,连陪门财也不要。
“这哪行,”秦琼和武士恪几乎异口同声。
“那就一百匹绢,”樊兴还以为他们嫌多呢。
“不是,是太少了,营国公府嫡长女出嫁,嫁的是新封的寿阳县侯,怎么能比小门小户还不如呢,传出去让人笑话不是,怀玉虽然年轻,但营国公也不用担心彩礼、陪门财的问题,
我秦琼是二郎义父,周国公是二郎叔父,宣城县公是他大伯,高唐县男是他姐夫·······”
这倒是让樊兴有点左右为难了,多要了女儿不肯啊。
“要不,彩礼六百匹绢,陪门钱三百匹?”
这时怀玉开口了,“营国公,义父,我隔壁的尚书左丞魏征,最近在跟太原祁县王氏的王学士谈亲事,对方提出一百万陪门财,再加一百万彩礼,我觉得不如也照此上再各加二百万钱,然后再加上些其它田地牛马绢布粮食等,如何?”
“太多了,大大超出朝廷旨意啊,就八百匹绢彩礼、再加六百匹绢陪钱,”樊兴讨价还价。
于是乎,营国公府前院厅堂上,要结亲的两家人,一群公侯们在那里为彩礼钱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肯让步。
只是男方家是在争着往彩礼、陪门钱上加数,女方家却拼命的要减数,双方各不相让。
樊家的奴仆侍婢们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口,也是对这场面大开眼界了。
怀玉要给两千四百贯钱,樊兴说最多就收一千四百匹绢,双方提的数相差了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