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县城危如累卵,不要管信号不信号了,立即擂响战鼓,吹响号角,咱们杀出营增援程总管!”
“突厥援军突至,数量不下五千,加上对岸的三千余,这得有八九千甚至可能有上万,咱们现在虽补充了些民夫,把战营编满,可还没从上场战斗中恢复过来,咱们现在十分虚弱·······”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那些做什么,干就完了。”
虽然听起来无脑,但武怀玉和医院营现在确实没有半点其它选择,陇西县城上没有打起求援的信号,但武怀玉他们敢不救援,那大唐的军法,可是十分严厉。
战场之上,见死不救,怀玉这些军官都得挨一刀。
哪怕刚立了大功,都不行。
军法无情。
何况,见死不救,心理上也说不过去。
至于说打不打的过,是另一回事。起码不能让突厥人这么嚣张无人的围攻陇西城,他们得牵制,这也是当初武怀玉要选在这里立营,而不是一路杀到陇西城里去的原因。
兵法上,守城不能死守,攻防战的时候,城门不能堵死,甚至还必须得派兵在城外列阵,城上城下相互掩护,否则自己堵起门来,那真是死路一边,人家随便怎么打,毫无后顾之忧。
所以高明的守城战法,必须得是立体防御,不仅要保证城门随时能开,随时能杀出城反击,甚至还必须得在城外部署,得在城墙外打,这样守军才能发挥城防优势,立体攻击。
最好还要在外围紧守一些堡寨,这样可以随时威胁敌人的侧、后方,不让他们全力攻城,还能威胁他们的补给粮草这些。
小主,
打仗从来就不是比拼数量。
现在他们确实数量悬殊,但他们也有地利优势。
“陇西城上升起信号旗了,”
“不是红旗,是黄旗,三面黄旗,陇西城让我们赶紧撤离!”
怀玉充耳不闻,他高高举起了自己的马槊,向前一指,
“全军攻击鄣水西岸谷特勤营,随我来!”
暴雨后的洪水已经消退,如今鄣河水不算深,骑着马可以直接渡河。
郁射设的援兵猛攻陇西县城,怀玉则带着医院营全军杀奔谷特勤营,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在这两河三岸的新兴川河谷地,战鼓如雷,角号冲宵。
陇西县城没有升起求援的信号旗,可武怀玉仍然出击了,医院营一千九新整合的战兵,也没有一个退缩的。
披甲,上马,副总管武怀义仍然一马当先。
怀玉也带着几十骑,跟在骑兵阵后,樊玄符则寸步不让的守在怀玉身边,她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武二郎。
战场上谁敢对武二郎有任何歹意,都难逃樊玄符的斩马大剑。
陇西城头上。
汪达不可置信的望着如猛虎下山一般,从新兴营冲向彰水的医院营将士们。
“他们,他们没看到三面黄旗撤退信号吗?”
程处默抽空拔下身上的几支箭,双层甲在身,几支箭倒是没伤到要害,伤的也不算深,拔掉箭,从腰间葫芦倒出药丸,止血的、消毒的都磕了两粒,又捏开一粒止血的丹药往伤口上洒。
皱眉忙完这些,程处默咽了咽喉咙,不屑的对汪达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贪生怕死?武二郎这白袍总管岂是浪得虚名?人家能得太子殿下赏识,能让柴大总管派为援军,能带着一支新拼凑的营头,就能歼灭数量相当的一千五突厥骑兵,甚至还能斩将夺旗,除了勇武那还有大智谋,和大担当!”
“好好学着吧。”
骂完汪达,程处默看向远处冲向谷特勤营的医院营,那面杏树葫芦银针旗很显眼,他叹声气,“你这家伙,又何必呢,你就算退了,以你立下的大功,太子也不会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