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将军。”中军校尉应毕转身便出府去了。
“阿曼尼先生,方才说到罢战求和一事,本将军思量再三觉得也只有如此了。就算不计较本处的护教教徒,要想让巴赫拉姆-楚宾和本将这近百万大军不至饿死也只得求和。再若打下去,我波斯大军虽人数占优也是必败之局。但不知隋国那边能否答应停战?”
“唉!势弱求和与战败无异。大将军啊~你可想好~大将军手中军力可是我波斯帝国最后的一点战力。求和虽可保住百万将士性命,亦可保全两百万教廷大军,但却将我波斯复国的最后希望葬送掉了。”
阿曼尼边说边涕泪不止。
“啊?这~且容我再想想。”
沙赫巴勒兹听罢阿曼尼涕血之言,顿时呆愣,甚至不敢再细想下去。
现在沙赫巴勒兹将军面临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困局,他的决定足可定格一个延续数百年辉煌帝国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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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若此时停战求和无异于战败请降。
“自己加上巴赫拉姆楚宾将军手下将士还有近百万之多,就这样放下武器了吗?帝国的前途又在哪里?但战局却又实在是过于危难,数百万大军几乎陷入饿毙阶段。人都死了,继续抵抗又有何意义?”
沙赫巴勒兹越想越觉得苦不堪言,他实在是不敢去面对,也实在是背不起自己求和之后帝国所面临的结局。
一连数日,沙赫巴勒兹将军都独自矗立在一座积雪尺厚的山丘之上,面无表情的望着泰西封城方向一动不动,任由飞雪扑撒全身。
木尔加布河西岸。
李世民正站在一块巨石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对岸的马尔吉安那城一动不动的,浑然不觉雪花已落满全身,犹如人形雪雕一般。
自泰西封城面见圣上回到木尔加布河畔前线军营已经一个月了。
“谨守木尔加布河西岸沿线,严密封锁,不使一粮一物偷送过河。如此,无需进剿,对岸波斯大军最多苦撑三个月便会因冬季马缺草料,人缺食粮而全线崩溃。”
李世民还清晰的记得一个月前在泰西封城临时行宫辞别恩师杨广时,恩师指着波斯地图那条由北向南贯通波斯国土的木尔加布河对自己说的这句话。
他听进去了,也是照样做的。只是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对岸那座坚城仍未出现一丝异常,反倒是城上波斯大军趁自己大军守而不攻之机不断加强着城防。
如今,原本不甚高大的马尔吉安那城已然成为了一座城高墙厚易守难攻的堡垒了。
一条尚未冰封,水流湍急的大河;
一道不再开启城门的高大城墙。
让隋波两军都无法相互探悉到对方的实情。
“波斯大军军粮现在还剩多少?能够维系多久呢?”
这是近段时间以来李世民心中始终无法解开的谜团。
他渴望能从望远镜中看到城头上波斯守军士气的衰落;
渴望能看到城里更少飘起的炊烟;
渴望能看到波斯军民出城采挖野菜或啃食树皮的场景。
但这一切都未发生。
“大帅,雪越下越大了,远处也看不清了,不如先回大帐计议。”
徐茂公话音突然在李世民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