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下官可令开关放行,使屯集在河东的各类货物进入晋阳,以缓解晋阳百姓生活之苦;在官嘛---”说着,卢照邻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上。柴绍见了,忙上前从卢照邻手中取过,看了下封皮,见上面写有晋王杨广的名讳,便忙呈给了阶上坐定的李渊。
“此信乃是我主亲笔,交由下官带给唐公亲阅。”卢照邻解释道。
李渊接过信,拆开便看。阶下百官也都在此时小声议论猜测个不停。
半晌之后,就见李渊将手中书信慢慢折好放在桌案上,面色沉重的抬起头来说道:“晋王千岁书中所说之事容本公思量,为尽快安抚城中百姓恐慌,还请卢先生先放开商道,让中原商队进入我晋阳。”
“就依唐公,下官回去便下令解除对晋阳的封锁。为应急,下官已在城外军中为晋阳百姓备下了5万斤食盐,还烦请唐公派人去取,已示我主诚意。”
“道宗,命你即刻出城和晋军联系运盐一事,不可迟误。”
“是,主公,末将这就去办。”说罢,李道宗转身出府而去。
“文蔚先生,安排卢先生到馆驿歇息,好生款待。先生这书中所说之事,容本公考虑两日再行答复,且先到驿馆歇息吧!”
“也好,下官就候唐公两日,下官告辞。”卢照邻拱手施礼后,跟随内史窦威走出了议事府。
见卢照邻离去,座上的李渊不由轻声长叹着:“唉!本公虽是此子长辈,但见识却远不如他,书中所言句句在理,容不得本公反驳,但本公却不甘心呐!”
“唐公,晋王千岁在书中如何说?”裴寂见李渊表情怪异便上前轻声问道。
“哦!除玄真、彦博、道生、茂约、嗣昌和弘基外,其余诸公都散了吧!”
留下的这6人随李渊来到了后屋书房,都坐定后,李渊才将卢照邻带来的晋王杨广的书信取出,交予在座6人传阅。这5人看完书信后表情各异,有抚须暗自点头者,如裴寂;有无奈叹息者,如窦抗;有一脸疑惑者,如温大雅;有目瞪口呆者,如柴绍;管军的两人刘弘基和唐俭对视一眼,一脸惶然,亦喜亦悲。
“好了,诸位。杨广的书信都看过了,都说说各自的想法吧!也好回复卢照邻。”
“唐公,这晋王,哦!不,我等现在该视其为大隋天子了。此信与其说是劝和信,但从所列各项来看,倒不如说是新皇登位之后对我晋阳政务、军务的安置,方方面面俱有提及,确是见解独到,谋划深远,可说是兴国利民之策,就看我晋阳能否接受了。”裴寂首先说道,言语中可以感受到他对信中所列事项及解决方案的赞许,这其中晋王对待李渊是既顾了面子,也顾了里子,合情合理。
“主公,信中所言及的土地改制和对我等士族的补偿等,虽提及不多,但我窦氏一门尚能接受。不知彦博先生对此有何看法?”国舅窦抗代表窦氏家族阐明看法,同时问向同为晋阳士族大家的温氏族长大学士温大雅。
就见温大雅撵着胡须,若有所思,突然听到国舅窦抗提及自己名字,也不急不慢的说道:“呵呵!新天子所说的以资源换我等世家土地之说非常有新意,老夫方才正在谋算其中得失利益。似乎这一新政对我等世家好处颇多,只是对于主公的安排我等不便多言,还望主公思虑清楚。”
“弘基、茂约你二人对信中所说的军改一事,可有话说?”李渊又问向负责晋阳军务的这两个心腹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