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城门郓城府兵兵变了?雷统制为何没有节制住手下府兵?”封德仪听到匆忙进来通报的郓城统制官雷大同急报,顿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大声质问着一旁垂头不语的雷大同。
“太守大人,非是我家将军未行阻止,而是众府兵皆来自郓州各县,每队府兵都有统兵之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只担心自己小命旦夕不保。再则,他等只是奉差运粮而来,实则为各县民夫,濮阳城得失根本与他等无关,各家都有家小盼其早日办完差事归家。此时莫说雷统制,就是郓州州府大人在此也无法弹压府兵军心。请太守大人打开城门放我等归家。”雷大同身后的副将马三保见主官被问倒,便上前大声说道。其他几位副将也都激愤难耐,纷纷附和着马三保之言,只要回家。
封德仪听了,气得浑身乱颤,一时竟然无语以对,只是指着这些郓城押粮官们“你,你,你们---”说了半天,不成一句整话。
“报大人,东城门万余郓城府兵聚集,都言要闯关而出,王都尉怕是阻拦不住了。”突然,一名小校冲进帅府大声禀报。一时间,惊得帅府内众将呆了。
小主,
“封大人,快作决断。要么立刻开门放他等出去,要么立刻增兵东门弹压兵变。迟则生变!”东方煌大声谏言道。
“东方将军,速到城中兵营点齐2万士卒前往东门弹压。”
“是。”东方煌领受将令后,带着副将东方伯便匆忙出了帅府前往兵营调兵。
“封太守,本官也速到东门劝解手下不得乱动。”雷大同上前说道。
“嗯!你等郓城诸将都去东门招呼本部府兵不得冲击城门,违者立斩。”封德仪转头厉声呵斥着这几个郓城押粮官。
雷大同等听了只得抱拳一礼后,匆忙出了帅府。
“统制大人,现在群情激愤都要回家,不愿在这城中陪死,我等如何能说的服手下。不如趁势冲城而出,直回郓城,州府大人那里必不责怪我等。”路上,马三保对雷大同说道。
“闭嘴!先去看看情况再说,若是已经冲开了城门,我等便一发走了。若是城门还未开,我等当尽力说服手下勿动,免遭至杀身之祸。”
听了雷大同这番话,众将均点头认可,急打马往东城门赶。
只是这时东城门处已经大乱了,从城墙上赶来拦阻的千余名濮阳守军在近万人的冲击下毫无阻挡之力。谁都不敢轻易使用刀枪去拦,只得放开大道,仍由郓城这帮已经疯狂的府兵打开东城门后往外冲。
已经出了城门的马宗和苏定方相视一笑,急令身边十余个亲随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迅速燃起对着城外昏暗的旷野只顾挥舞着。
不一会儿,马宗等人便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随即耳中便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
“贤弟,快让大家速速避让,伍天锡将军的马队已经近了。”苏定方从马蹄声便能判断出至少3万精锐的骑兵正在蜂拥而来。忙对身边的马宗叫到。
同时,耳边也传来城头上阵阵报警锣声和“晋军来攻了,快关城门”的守城濮阳兵惊慌的乱叫声。
正在往城外冲的郓城府兵们听了更加慌乱不堪,更加不顾一切的往城门处挤去。两边想去关闭城门的士卒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雷大同等人赶到了东城门,面对已经失控的场面已然举手无措了,只能呆呆的看着这疯狂出逃的人群。就算听到城头上濮阳守军报警锣声和呼叫声,也毫无办法。
“统制大人,还等什么?晋军人马马上就到了,城门根本关不上,难道还等东方煌派兵过来斩杀我等吗?不如跟着冲出城去,避开攻城晋军逃命去吧!”马三保见状忙说道。
“嗨!大丈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城门已然混乱不堪,留在此处徒受刁难,只恐还有性命之虞,不如冲出去逃出生天,走!”雷大同原本为武将,极擅见机行事,眼见自己兵马不受控制了,自己身上担系最大,当即决定出城逃命。领着手下众将纵马向前汇入往外冲击的人流之中,不时有府兵为他们让出一条通路。马三保等人跟着非常顺利的一直冲到了城外,就见不远处的晋军骑兵已经靠近了城门。
“统制大人,速命我府兵往两侧躲避骑兵,让出城门大道,否则全都一块儿死。”马三保又大声对雷大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