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先生之言。”伍云召觉得凌敬之策有理便同意道。
随后,很快便从2万精锐中选出两队人马共5000骑,放弃过多辎重,只带随身几日干粮,抢路而去了。留下来护儿和左天成二将在后面督促主力大军随后跟上。
就在伍云召部急速赶路之时,身在涿郡王府客房的杨二却是无法入睡。桌案四周的灯烛已经被阿贝伊和王黛、出尘三人拨至最亮,房间中照的几乎如同白日般。杨二不睡,三女也都陪在屋中,阿贝伊更是不停的在杨二身后为他打扇,驱除暑意。
杨二一言不发看着案桌上平铺开的地图,拿手不住的比划着,他在丈量着图上的距离,估算着现在伍云召大军所在的位置。在这没有通讯的年代,只能依据马匹的速度来做推算。
平城,这里应该是在后世的张家口以西与内蒙交界处,而突厥牙帐就在后世外蒙古乌兰巴托西南200里左右,沿途有数十个突厥小部落。
“真希望突厥沙钵略汗能在伍云召部还未到哈尔和林牙帐便能知趣退兵,解我五原之危啊!”杨二手拿一个小灯烛照着地图小声说着。
“世兄,若是小妹说的不错,那伍云召将军岂有不攻取牙帐而回的道理。这次夏季用兵,草原水草丰盛岂是去冬天寒地冻可比。马儿在这草原上奔驰都会兴奋无比的,更何况这群放出去的野狼了。”出尘听见杨二自言自语的话后,接话说道。
“唉!若是那样的话,这2万精锐危矣!”杨二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结果,虽然能解五原之危。
“世兄,白马义从何其精锐!在大漠中纵横驰骋不弱于突厥骑兵,大漠广阔无边,可周旋之地广泛,就算被截断后路,亦可从别处绕道而回,比如可去五原,也可从榆林、马邑等地返回河东。”出尘曾经随师父云游过这几处自是知晓这几处与突厥相连。
“呵呵!好见识!只可惜这几处均相隔太远,只有原路返回才是最近、最安全之路。若是被断了后路陷于大漠草原之中,就是老虎也会被四面扑来的狼群杀死的。何谈去往五原等地?再说,晋阳李渊也不可能放我军进榆林、马邑两城的。若是为兄所言不错,此次突厥南侵便是得了李渊的好处的。”
“啊?”三女听了杨二这番言语都不禁同时叫出声来。
“看来,相信李渊不如相信罗成了。若是他能出阴山山口掩护伍云召部撤兵的话,则无忧矣!能否抢的大功,就看这小罗成的造化和悟性了。”
杨二说完将手中灯台放在桌上,起身不再去看地图了。估计最迟再过几日,自己的白马精锐便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突厥沙钵略汗想都想不到的身后,并直逼他的牙帐。至于战事究竟会如何发展,就算杨二也是无法猜测的。
次日午后,增援阴山山口的燕山大军整军出发。为稳妥计,罗艺又增派了5000骑兵,大军共计1万,领军大将仍是稳重的张公瑾,副将除尉迟南外,因为罗成随军之故也加派了3人,分别是:尉迟北、南延平、北延道。只是看他这1万精兵装备上远不如杨二的白马义从精锐而且也缺少些精神气。
太行山北麓古道,这是原本南北走向的太行山北麓呈东西走向的一道余脉,但却是横亘在北方的一座大山,成为通往北方草原的通路屏障,鲜有人翻越。
“将军,翻过前方山岭就快要穿出这座大山了。”凌敬气喘吁吁的跟上伍云召的战马说道。这一路都是艰险的小路,深入大山已经两天了,这两天时间沿路未曾遇到一个山民,路上的石板都长了一层绿色的青苔,可见此路长久以来少有人经过。方圆百里也没有一户人家。
“好!弟兄们加把劲快要走出大山了。”伍云召对着前后蜿蜒前行的士卒们大声鼓劲道。
“将军这一路总好过那次奔袭伏僾城,那次小的鼻子都差点被冻掉。这次路虽险点但这山中毕竟还算清幽凉爽,过了山找条小河洗个澡那才叫痛快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伍云召身后的一个贴身护卫高声叫着。周围的白马义从官兵们听了也都大笑起来,这次远征突袭在他们眼中可比上次寒冬千里奔袭惬意的多了。几乎所有士兵都将衣甲脱了放在马鞍韂上,光着的膀子后背只见汗水长流。虽然累些但官兵们士气却是很高,没有一个叫苦者。
在太阳落山前,伍云召这5000官兵终于翻越了太行山北麓来到了一条山涧小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