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有好的方面,诸位,以往瓦岗控制地域最广,我山东各地绿林寨紧守规矩都不去瓦岗地面打扫,如今这规矩不作数了,像长叶岭我尤俊达、程咬金处便可越界生财了。还有冀州、河南等处绿林同道都可进入原瓦岗地界发财,可得壮大。今单二哥不如发下绿林令给各处英雄,让他等尽情去骚扰立足未稳之晋军,不但自己获利还可帮我等一出胸中恶气。”徐茂公拿着羽扇指指点点狠狠的说着,并看向单雄信。
单雄信听罢,使拳往桌上一擂,叫道:“道长之言正合某意,我等虽退了,但决不让杨广狗贼好过了去。”
王伯当脸色一沉,悄悄看向身边的谢映登。谢映登轻轻的摇了下头,示意他先莫声张。
“还可派人去给屈突通、屈突盖兄弟带个口信去,让他二人放开手脚在河中行劫过往河东商船,最近通过黎阳码头往返东莱郡的河东商船有增无减,船上物资众多,让屈家兄弟大干一番。还有让长叶岭的尤俊达、程咬金;登云山寨主黄天虎、丁天庆也动起来,劫掠前往洛口城方向的客商。但有所得都归自己。单二哥你看如何?”徐茂公在此献技道。
“有何不可?往日将兄弟们限制在一隅,绑了手脚,如今正该放手一搏。”单雄信看向大家,说着狠话。
“不可!单二哥、徐道长不可呀!”王伯当见说,急忙出言制止道,竟连一旁谢映登连连抓扯他的衣襟都未顾忌。
“哦?伯当兄此为何意啊?有何不可?”单雄信圆瞪着双眼看着王伯当问道。徐茂公也停住了羽扇狐疑的看向王伯当,等待着他的解释。
“单二哥,徐道长,若是我绿林道如此大动干戈,岂不是向晋王杨广正式宣战了,我绿林各寨分处各地,势单力孤,若是惹恼了那杨广,岂不要引来杀身之祸矣!”王伯当急切间忙说出了这么个貌似合理的理由来。见徐茂公微闭双眼似在回味中,单雄信也在看向徐茂公那里。
谢映登忙出言说道:“小弟也觉伯当之言有理,此时乃是敌强我弱,不如偃旗息鼓再待良机。小道推算过,不出两年这天下将乱,那时我绿林便可趁乱起事,复夺瓦岗也非不能,何必这时去争一时长短。”谢映登见王伯当冲动之后的言语显然立场出现问题,极易惹来多疑的徐茂公和魏征两人的猜忌,忙出言为王伯当补充着理由。
“谢道兄此言不错,依贫道看茂公不如采纳其言,暂歇兵戈,蓄势待发最好。”魏征也认同了谢映登的说法,因为他也早算到两年之中的事情。
“两位道兄也说得在理,但岂有放着这一大块肥肉不吃之理,二哥可传信过去,但要提醒大家莫要过份招惹了官军,即算二哥不传信去,这几处难不成就不动了吗?呵呵!那程咬金岂是不吃肉的主?”
“嗯!道长所言极是,那某就书信过去让大家好自为之,切莫作出过份之举,静伏两年。”
听了单雄信的话后,在座众众人便都不在言,王伯当也只得点头称是,不在反驳。谢映登悄悄的出了口气,心情平复下来。
因内河河道的畅通,从河东泽州不断有杨二要求的技术人员乘船来到莱州府,其中以冶铁和制盐的工人最多。在莱州已经建立了几处大型精铁冶炼厂和海盐烧制厂。河东的各种粮食作物,特别是玉米河东及太行山区派遣来的农技人员指导下,已经在春末之时在东莱郡各县广泛播种。在制度建设方面也有了长足的进展,这方面原本就是王博的短处,有了杨二派来的官员后,王博便放手让自己未来的妹夫去作,自己甘愿成天守着船厂督造海船。
平底海船在这期间也趁季风未到之时,紧张的装载着河东各处采购的货物贩往高丽、新罗和东瀛甚至辽东各国。由此以来,工农商三业在杨二的主政下,整个东莱全境各地都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
因有河东物资的供应,莱州港口囤积的货物日渐增多,加上东莱郡各工坊自产铁器、瓷器、陶器等,王博的平底海船分了一部分往内河去后便更显不足了。这一时愁坏了王博,但船厂内的海船距离建造完至少还需2月的时间,船只数量的不足让王博每日在杨二面前哭丧着脸,犹如地上有钱却不让自己捡一般。
“大哥,莫在这样,小弟现在不正想法给你弄船吗?快坐下。”今天一早王博又从港口码头回到杨二房中,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唉声叹气,杨二知道他现在的心事,便开解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