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好不容易逃出伏僾城的吐谷浑慕容单于,现在早已是一副狼狈不堪状。沿途搜罗了一些逃出的溃兵,再加上一些沿路小镇的驻兵等,现在已经形成了一股多达千人的队伍了。慕容单于正坐在一辆征用来的马车上,王叔依力克的护送下正全力往武威方向疾驰着,早一天到达便早一天安全。只是他们都不知,危险其实就在前面不远。
“大王,在有两天的路程,便可到达刚察小城,到那里便可好生休整一番了。老夫在派人前往武威军前通报卡迪尔将军前来护驾。”依力克这两天也是极度疲倦,但好在身后并未出现追兵,只要到达刚察便等于是安全了。
前日还是温柔乡中王,今日已成风雪逃命人。慕容单于在车中神情极度沮丧,这几日以来从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向外面的苍茫大地。猛然听见即将安全了,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松弛了下来。
“水,本王要喝水。”车中传出慕容单于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外面骑马伴行的依力克还是听到了,忙勒住坐骑。
“停,全军在此就地扎营。”说完忙下马来,将自己战马上拴着的牛皮水带取下,从车前账门递与慕容单于。
“大王,莫要颓废,这次不过是被隋军钻了我防守的空子。敌军人马不过万余,但我军仍有20万兵马,回兵即可收复牙城。大王还是要先保重身体。”依力克小声对车内的慕容单于言道,希望能重新激起他的斗志来。
“唉!本王虽然逃脱,但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尽陷敌手,凶多吉少啊!呜呜-----”慕容单于小声说完竟然哽咽起来了。他现在是体会到了孤家寡人的感觉了。
依力克听了慕容单于的一番言语后,也不禁伤心不已。这次兵灾中,自己身为皇室宗亲,吐谷浑朝中的股肱大臣,估计除了领兵在外的长子卡迪尔和自己外,其他儿孙子们可能全都被擒杀了,想到这里依力克也是垂泪不已。
“王叔,可有左贤王撒昆的消息?”突然慕容单于想起了跟自己一向不和的这个堂兄弟,回想起了城破之前自己应其要求领兵出城了,应该正好躲过了这场灾难也说不清。但随即又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令他恐惧的感觉来。
“大王,撒昆应该无恙,事发当日他应该在牙城以南50里外的伏罗城。”依力克安抚着慕容单于回复道。
“王叔,本王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皇族怎就逃脱了他一人。又恰逢牙城被袭前他领兵出城,往日里却从未见他如此。”慕容单于现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光因为巧合,还因为他对自己这个兄弟的了解。这让他有种被算计后的惶恐和不安来。
“大王之意是那撒昆可能勾结隋军?这,这怎么可能-----,不过,如若没有内鬼,隋军岂敢轻易突袭我牙城?这---”依力克很快便想通了这点,内鬼是不是撒昆不好说,但吐谷浑皇族中肯定有人里通外国,现在看起来还真是撒昆的嫌疑最大。
“本王小看他了,唉!”慕容单于在车中长叹一声,只有亲身经历过单于王位争夺的他才能理解撒昆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王,事已至此,莫在多想,不管怎样老夫先助大王把军权接手,那时,大王还是我吐谷浑王国的单于。”依力克也觉得现在不是考虑权利争斗的问题,于是先安慰慕容单于一番。
伏僾牙城被袭一事还未传入武威城外卡迪尔郡王大军中,这几日因博格拉国师有命不得出击攻城,卡迪尔也颇觉无聊,只是右眼不住的跳动着,这让卡迪尔在平静中感到了一丝的不安。
“将军,国师有消息传来。”一名亲随仆从进账禀报,说完用手就密信从一只箭杆上取下递与卡迪尔手中。
卡迪尔不在去想那一丝的不安,忙打开手中的密信看起来,随即脸上露出阵阵笑意。
“呵呵!博格拉国师果然不是凡人,竟然进入了武威城控制了隋军守城大将。传令众将大帐议事。”科迪尔郡王对仆从下令道。仆从连忙转身吩咐亲军去各营通知领军将领前来中军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