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笑道:“任统制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倒是我多虑了。然任统制只怕不知,昨日我曾见到卢太尉,卢太尉与我言及任统制...”
任惠急道:“陈都司...”见陈封住了声,又道:“莫非陈都司当真不愿平息干戈么?”
陈封看着任惠,冷冷说道:“我与程无患既已到了这里,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二人若不能平安走出卫州大营,这里三千五百个娄营兄弟,只怕都要为我二人陪葬,便是胃、觜二营,只怕也有许多兄弟要遭受池鱼之灾。我陈封领兵征战一世,又岂惜一死?若是身后仍有这许多兵马使用,可也无憾了。”
任惠一怔,随即浅笑道:“陈都司说哪里话?陈都司身份贵重,我等寻常将士哪里能比得?便是我娄营满营蝼蚁,也不及陈都司一人,况且还有程指挥使与小陈制司在此。陈都司若与我等玉石俱焚,岂不得不偿失?”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陈封转头对程备道:“无患,如此看来,任统制确是有心止戈息武,如此也还有退步余地,我等也不可逼人过甚。”
程备道:“都司说的是,任统制虽有过错,却也未必便不肯悔过。”
陈封道:“也罢。公器。”
卫绾应声道:“末将在。”
陈封道:“你三人且退出堂外,守在门外便好。”
卫绾道:“都司,末将不敢从命。末将之责便是护卫都司周全,岂敢擅离都司左右?”
陈封道:“你不必担心我安危,任怀安有心息事,便不会伤我二人性命。你只退出堂外便可,若有事,我自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