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一万两对这次灾情来说,那是杯水车薪,但总是聊胜于无,至少也献了我们的爱心。”
徐允祯问:“咱们原本准备用来抽奖的那些奖金有多少?”
“两千七百两。”
徐允祯摇摇头:“就是说咱们要凑出七千三百两出来?这事难度怕是有些大,平均每人要多拿出一千五百两,这是小爷做不了主。”
张世泽,常延龄也摇头:“这不是一二百两的事,这事本公子真的做不了主。”
朱公子抬头看看程风:“本公子倒是能给你五千两,只是这事本公子也怕那些言官知道了,参本公子个收买人心之罪。”
程风叹息:“算了,这事就这样吧,我一个人来处理,你们都不用参与,反正我小老百姓一个,别人也不可能参我收买人心。”
张世泽笑道:“你小子想错了,正因为你是小老百姓,更容易被参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现在这事正有人想找替罪羊,你可别跳出来被那些有心人利用了,平白搭上了性命,还害了你老师。”
小主,
大少不解:“为什么我帮助百姓抗震救灾,难道有错吗?”
张世泽笑笑:“你出钱帮助百姓救灾没错,但是你这样一发钱,那别人怎么办?
原本有不少的人就想借着这次受灾,可以放些高利贷去给那些没有足够的钱重新修房子的人。
或者借这个机会去买已经倒塌了房屋的土地,你这么一搞,岂不断了别人的财路,那些人怎能容你。”
果然世家大族的子弟,就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表面上的平庸,十有八九也是装出来的。
程大少爷一心只想着救灾,压根就没往这个方面想,他脑袋里哪里有出钱出力救灾,会被别人扣上收买人心,图谋不轨,意图造反帽子的那个弦。
现在被张世泽这么一提醒,吓得的大少也是打那个冷颤,自己还是不懂这个社会啊。
就这样,大少计划的轰轰烈烈的全民救灾宏伟场面,还没怀上就流了产。
有地方遭了灾难,普通百姓想伸手救个援都不敢,都怕被官府扣大帽子。
这让原本就对大明官场不感冒的程大少爷,更加的不感冒了。
就在程风几人商议救灾事宜破产的那天下午,皇宫里流出消息,不满周岁的小皇太子,因受到惊吓不治身亡。
这个消息的传出,让在中央官署上职的袁可立晴天一个霹雳,惊出一身的冷汗。
十天之后的五月十七,朝廷的调查公告出来了,王恭厂周边,一共倒塌房屋三万多间。
五千多户人家房屋被夷为平地,受灾人数达三万多人,好在死亡人数不到五千人。
其中王恭厂死亡匠人三千余人,皇宫死亡工匠四百余人,宫女太监一百多人。
中央官署部分房屋倒塌,砸死砸伤六十七人,其中五品以上官员就有十七人。
王恭厂附近死亡百姓八百余人,受伤一千余人。其中爆炸房屋倒塌压死七百多人,星光璀璨楼踩踏事件踩死一百多人,踩伤近千人。
当程风从老师那里得到这个死亡数字的时候,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么一算下来,自己这一次折腾,好歹救了一万多人的命。
也从这次破坏的程度,大少得到一个结论,这次大爆炸,并不仅仅是王恭厂的火药所造成的。
依照王恭厂火药大约十万斤的储存量,而且不是在密闭状态下,是不应该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力的。
大少估摸着,自己应该是估算错了,自己看到的那颗陨石,可能不止海碗这么大,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王恭厂救灾的事情,大少是不敢再管了,他确实害怕那些言官给自己扣上图谋造反的帽子。
只能让刘有财安排人,暗地里调查那些受灾家庭,把原本用来发放奖金的那两千七百两银子自己又添加了三百两,分发给那些受灾特别严重,家庭又特别困难的灾民。
又把在星光璀璨楼前被踩伤的民众承包了医疗费用,那些被踩死的民众,一人给了十两银子的丧葬费。乱七八糟的费用加起来,又花了大少三千多两。
王恭厂的事不敢管,大少便不想在京城待了,心里老想着去遵化。
他得去那里看看,为下一次搞事做准备。
六月初三,林丛虎刚回到京城,大少只给了他三天的休息时间,又让刘有财把手里的工作交待给掌柜,准备陪同自己去遵化。
六月初七,程风带着刘有财,月儿,木兰,马哲武,马晓云,王云,王彩等人,在林丛虎的镖师护卫队保护下出了北京城前往遵化。
六月初十,大少到达遵化城南六十里的卧龙山,这里有刘有财买的一座小铁矿山,这处铁矿,共有矿工一百多人。
这两年开采的铁矿炼的铁只够养活这一百多人,两年来亏损矿税几百两。
这一百多人在这里矿石没有开多少,且按照东家的意思,修建了一个很大的住房区,能够容纳下五千人的矿工住宅小区。
为什么要建这么多的住房?别说是这些矿工,就是在这里负责的矿头都不知道。
自己这里是铁矿厂,东家不用来开采铁矿石,只使用少许的矿工,开采的铁矿卖的钱够养活自己就行。
反而让大部分的矿工都改行做了泥瓦匠,两年的时间,在这里建了那么大堆的房子,还空闲着无人居住,究竟意义何为无人得知。
现在房屋也建完了,还超过了原来要求的数量,管矿山的管事好像并不愿意多开些矿。
二百来人每天就在矿山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玩,只要挖够自己吃饭的量,再多管事也不要求了。
刘有财能轻松的买下这处铁矿,也是因为这个铁矿,采的矿卖出来的钱,还没有上的税多。
主要还是因为山外的主官道上,那些矿税官设的税卡,税都是按照铁锭的重量来收的。
每运出十锭铁,就要有六锭用来交税,但凡是想靠开铁矿赚钱的老板,基本都亏了血本。
原来的老板实在是干不下去了,那就三文不值二文的,把这矿卖给了刘有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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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之所以让人买下这个铁矿山,并不是想用这里的铁矿赚钱,只是因为这里距离遵化比较近,从这里到遵化用不了两个时辰。
但是这里又在深山老林里,交通很是不便,方圆十几里基本没有人家。
除非必要,一年半载也没有一个人会到这一片来。
大少选中这里,也是因为这里必要时便于隐藏行踪。
马车来到这卧龙山下,那真的是山路弯弯,异常难行,大少都不愿意坐到马车,而是同那些护卫骑马,才算轻松一些。
矿山上的那些矿工,从知道自己换了东家,这都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正儿八经的东家,虽说这个东家还是个小孩子,但也是个正头主子不是。
原本以为小东家来这里看了他们这种磨洋工的干法,定会让他们卖力干活,争取多挖一些矿出。
没想到这小东家来到这里之后,并不是要去看什么铁矿区,而是先去查看了那些建好的住房。
对于已经建成的住房规模表示了满意,这才勉为其难的到铁矿区去看铁矿石开采。
矿工们觉得这个小东家应该很好说话,自己努努力,也许今后的生活会更好过。
于是都在小东家的面前,卖力的表演挖坑矿技能。到时候原本对他们这种原始的开采技术没什么兴趣。
愿意建议到这矿口来看看,也是因为矿山管事的热情邀请,不好拂了这管事的面才过来了。
但是当矿工们把那一车一车的铁矿石从矿洞运出来的时候,大少却对那矿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原因无他,因为他看到了矿石上粘着的一种灰白色的土。
蹲在矿石堆旁,大少黏着那灰白色的土仔细的研究,总感觉这灰白色的土,与那铝矾土很不一样,大少觉得这应该就是铁矿的伴生矿锰矿土。
“你们炼铁的时候,这铁矿石就这样直接放炉子里炼吗?”
“回小东家的话,当然不是了,这铁矿石外面覆有泥土,杂质很重,所以还要把它运到河边去清洗,清洗过后的铁矿石才能入炉炼铁。”
原来如此,清洗过的铁矿石,肯定没有这种土参与冶炼,难怪没有发现这种土的与众不同。
“这矿石上富有的这种灰白色的泥土多不多?”
“回小东家的话,也不是很多,有一些地段有,有些地段没有。”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找找,凡是有这种灰白色土的地方,你们多挖一些这种灰白色土,运几车到天津去,我有用。”
“小东家,从这里运这土到天津,这成本怕是有些高啊。”管事有些担忧成本的问题。
“成本的事情不用考虑,你就按我说的,送个十来车到天津码头去。刘伯伯,这事你安排人负责。”
刘有财应到:“少爷放心吧,我会留人在这里,把这事处理好的。”
管事小心的询问:“小东家,这里的房屋都已经建完了,但咱们又不开矿,这么多的矿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天天闲着。
要不咱们还是多开些矿吧,虽说矿税很重,但咱们多少还能省着一点,多少也能减轻一点东家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