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也准备离开这个国家了,她的母亲竟然还私下问我愿不愿意娶了露比·萝丝。可笑,她可是恨不得杀了我,就算我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也憎恶我等的存在。我不杀她,已是我的仁慈。”
“所以在她十八岁背井离乡,前往涅德留学那年,我也离开了玫瑰国。从此以后,我就是另一个人,萝丝家的养子,露比的「哥哥」,就逝去了。”
“对不起。”俾蓝思看着如木偶一般枯萎的露比·萝丝,说道。
“你只是我漫长生命的过客,我甚至没想过要怎么看待你这个特殊的存在。我也并非有意给予你痛苦,但你的痛苦是我作为交易的筹码之一,我需要预言魔女的力量。”他的眼睛看向奈德诗。
修尔点点头,笑道:“真是有意思的故事,我最喜欢听这些时间沉淀起来的故事。再次感谢你,俾蓝思伯爵,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卑鄙,无耻!”沈墨七大骂,“你们都没问过露比的感受,你们!你们!”。
“为什么我要在意他人的感受,你有资格和我言语吗。”修尔摇摇头,“我懒得俯身听虫鸣”。
“你是....你是烟塔卡娅的暗月主教和一方领主对吧。”爱丽丝紧张地看着修尔,心中最不安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烟塔卡娅在玫英的风评很差,根据北方学者的学术记载,那是一块充满沼泽和湖泊的烂地方,人口迁徙流动性极差,进出都需要暗月教的许可。
人们都说外面能见到的烟塔卡娅人不是宗教呆子就是极端者,内部约有两千万的人民生活更是一潭静止的死水。
书上也说,烟塔卡娅是一个政治极度分封化,专制化的宗教国家。世俗的权力和宗教的权利得到形式上的统一,教典就是他们的法律,教皇就是他们的国王。而他们的神藏在传说中的暗月神殿中,不知真假,不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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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圣阳国圣尤桑刹的风评显然更好一点,那里蛮荒,热情,有广袤的黄色沙漠,红土荒原以及绿色平原。但那里同样贫穷,充满各种各样分散的民族,不被北方,南方,中部的人所重视。
但如果有修尔这样残忍的领主,那么关于烟塔卡娅的可怕记载似乎也有可以相信的成分。
“是又如何,我是暗月女神的信徒,这已经没必要隐藏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是谁,龙语的小孩儿们,我们之前打过招呼,不是么。”修尔走到俾蓝思的身边,指了指他腰带旁挂着的两枚吊坠,那是沈墨七和爱丽丝回学宫的钥匙。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伤害露比?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情?”沈墨七恐惧地发问。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三个式王级的术者,这已经是一股可以颠覆世俗政权的力量。而沈墨七也感受到生命受到了威胁,随时将会流逝。
“只是遵循命运的方向罢了。我们有预言的力量,自然可以知晓未来,而为什么要伤害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只是我的私人兴趣罢了,人类在品尝痛苦的时候,才会体会出生命的美。”修尔的眼睛越来越黯淡,似乎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杀了他们。”修尔下达命令。
于是奈德诗举起双手,一张巨大的暗月魔弓在蓝色的点点光芒中浮现出来。她修道服下乳白色的手臂十分惨白,纤细,却又十分强韧。
她的头轻轻低下,眼睛瞄准在手上,对准沈墨七他们。而那大弓,正是沈墨七许久之前,在蒂娜蒂娅编织的噩梦中见过的那张大弓。
这是式王的术式,一旦发出,恐怕半个城市都会灰飞烟灭。
“我.....不想死。”沈墨七已经近乎绝望,他拿出剑,但自己也知道,在对方庞大的魔力流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你快走,我来阻挡她.....我求您。”爱丽丝突然狠命地拉着沈墨七的胳膊,把他往后扯,她的眼眸里是慌乱,恐惧,乞求,而她也拿出了名叫爱丽丝的剑,试图将自己寥寥十二年的生命草草献出。
“我来。”
谁也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如同尸体般的亚瑟会再次站起来。他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开始蹒跚地向敌人走去。修尔露出了玩味的笑,他示意奈德诗先放下弓箭。
“不要!”沈墨七惊悚地说道,他知道亚瑟这是打算就此赴死。而他不想见到有人因自己,因他人而死,这样的死太过沉重,太过悲壮,沉甸甸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选择拒绝。